两人说了将近小半个时候的时候,茶水已经添过了第三回了,却还是没见着华夫人那头派人过来呼唤,可赵妈妈已经不耐烦坐在这里听她说话了,便站起了身子,拿着那张庚帖出了去。
就见那小丫环悄悄的摇了点头,说道,“刚打发走了那两个厨房的管事妈妈,老夫人后脚就来了,现在夫人正在里头陪着说话呢。”
华夫人接过帖子翻了一瞧,斯须,倒是皱起了细眉,“咦?这庚帖不对啊?我记取上回你拿来的生辰八字应当是庚午年的,不是说那杨家的女人才十岁芳龄的吗?如何这上头写的是乙丑年三月初八,整整跨了五个年初。”
再说这沈媒婆,一拿到庚帖,还真就没瞧出啥端倪来,确切就如杨景猜想那般,她就是个目不识丁的,可儿家倒真是个急着想要拿赏钱的主,当天下午就急巴巴的带着庚帖去了华家的府上。
沈媒婆认得此人,她是华夫人身边的陪房嬷嬷,算是亲信之人,先前议亲之时,也都是这婆子经手着办的,是以,当下赔起了笑容,热忱的打起了号召,“赵妈妈但是个大忙人,怎劳动得您来了。”
却听中间响起一大哥的声音,“拿来给我瞧瞧――,这庚帖是多大的事情,怎会等闲拿错了呢。”
赵妈妈当即愣了下,“瞧那沈婆子,这办的是甚么差事,连帖子都能拿错了的?老奴这就去找她问问。”
“夫人现在正忙着,没有那闲暇工夫见客,沈媒婆坐在这里稍等半晌,待夫人那头得闲了,就领着您畴昔。”赵妈妈亦是面带着客气的酬酢着,又问,“如何?那头的庚帖但是取了过来了?”
赵妈妈听着话音,便理了理裙摆,垂着头低着眉的出来了,到了里间,见着两个主子,自是先屈膝问了声好存候,再接着就听到那华夫人细细轻柔的声音问道,“那沈媒婆本日上门来,但是来送庚帖的?”
杨景兄妹俩自是打她一出了巷子,就跟了上去,一起跟到了华府门外的那条街面上,两人还是找了个离得近的茶摊坐劣等着动静。
说完,又回过甚去朝着赵妈妈叮咛道,“你去拿两个赏钱给那媒婆,就说她差事办的不错,等打发了那婆子,再把这帖子拿去内里算一算,看看是否与咱家康儿婚配,若没甚么题目,就从速的着人去下聘,拣个比来的日子,将人娶返来就是,也免得你们这来来去去的瞎折腾,还不知要拖到甚么时候去――”
“那是天然的,我老婆子拉的媒还能有差的。不过,话又说返来,就贵府如此繁华的人家,小公子又是那样金贵的面子人,那女人一头还不得上赶着巴着。瞧这大红的庚帖,都不消我去拿的,那女人那头就从速的主动送过来了,但是省了我很多腿上工夫哩。”沈媒婆面上带着一派奉承的说道,就从怀里掏了个红色的庚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