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拍着腿道:“三郎啊,三郎,我不知说你甚么才是。你我现在的身份能娶这等小商贾的女子为妻?”
“我实话与你说,你嫂嫂已让我速速让你嫁人,你上一番推她下楼梯的事,街坊邻居都有群情了。”
余云若低声道:“叔父可否多许云若些嫁奁?如此云若来生当牛做马也是感激不尽。”
见对方如此模样,章越,郭林也不好说甚么,赶紧道:“余家女人快起家。”
余书商笑道:“还能有甚么事,他们都吃了很多酒,人家但是读书人,是懂礼数的,怕是酒醉后回家多有惊扰,毕竟我们这里有女眷。”
前人的民风都这么开放了?
“多大的繁华我看不出,今晚学正设席就要宴请他的,传闻是入了汴京国子监,此人眼下虽是位秀才,但瞧他这般年纪,将来指不定是要称相公的。”
余云若面泛红霞道:“叔父哪得话?侄女哪有这心机。”
三人坐上驴车前去余书商的家。
章越道:“何兄,如何说?”
章越赶紧避开如许的目光对视。
“纳妾还能陪财帛?”章越倒有些不解了。
章越道:“是啊,我见地不明,想听听何兄的高见,如果余家女人看上的是何兄,何兄就必然要娶她为妻么?”
余云若微浅笑道:“我看得出他是作事有首尾的人。”
听得伴计言语后,余书商大步迎出走出向章越道:“恭贺几位要入京显达了。”
章越微浅笑了笑道:“这倒叫我一时没有计算了。我看人家看中一定是我。”
“三郎如果不信,你我打赌便是。”
何七嘲笑道:“如许出身的女子,纳个妾室就差未几了,若能陪些财帛来,则是最好。”
何七见了用心笑道:“三郎,我看本日你会双喜临门啊!”
事情后驰驱在相亲的路上,他倒是很想看不上人家,但人家却向来不给他机遇。但这一世嘛,总算有女人看上他了,如何说也是件值得欢畅的事。
“我看这女子虽比你长两岁,但是有些和顺手腕,三郎你不是与曹孟德同好么?兄弟我事前恭喜了。”
余书商叹道:“你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人家也道这是违逆之事,以往都有两三家来讲媒,现在半年也没上门一个。”
余书商道:“我看你别希冀太多,这章家郎君也不是不知事的模样。”
余云若问道:“那还真是故意了,叔父,可知是哪位秀才派人捎得动静?”
余云若欠身道:“叔父肯扶养云若,云若已感激不尽,将来定会酬谢叔父的。此事还请叔父多多全面。”
余书商说了一阵,但都被章越推去。
“我再与你道,这女子为何放着本地读书人不找,却看上了一个别处来读书人,此中怕有甚么花样!”
余书商热忱挽留道:“如此怎好,三郎但是嫌我接待不周,也是这几日铺子里忙,没有好好号召各位。”
“还能是谁?就是那姓章的秀才。”
但是结婚这事,他倒真没考虑过,莫非去国子监读书,还能千里迢迢带着媳妇去么?
余书商道:“你真觉得读书人各个有朝一日都会起家?再说读书人哪有那么好嫁,要么就是穷措大,要么就是不像话的,再要么眼界高到天上去的,嫌弃我们商贾人家配不上。”
章越笑了笑正要谦善两句,这时但见一道倩影呈现在书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