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见礼后,重新坐下,章实传闻是州学门生,又是与章越一并入京的好生热忱,当即唤后厨道:“切三斤羊肉,再整一大碗鱼汤来!快去,快去!”
彭县尉哈哈大笑,看向章越道:“好,好,三郎君也总算出息了。”
算算这个点,兄长还在车马街的铺子繁忙着,章越想想还是先不回家,去车马街的铺子见兄长。
章实即与章越一并赶往了彭府。
黄好义笑道:“如此便是最好。我此番来浦城,实在也是找你的,本待上门拜访,却不料在此巧遇。”
不过量时给章越端来两盘菜,一盘鲜笋,一盘滚肉(东坡肉)。章越一口鲜笋咬在口中爽利作响,再就一口滚肉,的确是甘旨。
当初开食铺为了作炒菜,章实章越费了好大劲才买了一口六耳铁锅,费了好几十贯钱。
徐都头想了想道:“那我给你找个短长的人。”
“好咧。”
“不是我唐九说嘴,只要有酒喝,沙门岛也敢去得。”
彭县尉笑道:“大郎君好会挑人,此人我但是使贯了,借给你我用谁?”
当下世人吃食,而黄好义与随人在旁找了家铺子住下。
黄好义道:“听哥哥在信中言子厚为人最是利落,可谓轻财重义。”
章越道:“我二哥在京里也是如此豪放么?”
章越放开肚子吃吃喝喝,不久即见一行五人到达自家的铺子。
章越一看,真是人生那边不相逢,这不是黄好义么?
章实变色道:“这是甚么情由来?”
伴计谙练地擦着桌子。
对朋友仗义,对家人如此?有没有搞错?
二人让亲随,厢兵一并坐下用饭,几人道了不敢,只是坐在另一桌上。不久章实与徐都头已回到了铺里。
章越道:“二哥那是进士科,难我十倍不止,再说我入京以后还需再考一场,方才是太门生。如果不第又得千里迢迢返来。”
不久一名醉汉走到了厅堂,也不看章越章实直向彭县尉唱喏。
这滚肉是以酒和酱焖熟而制作,这鲜笋则放在锅里炒熟。
“你要不放心三哥,与彭县尉说一声,让他跟着上京,包几千里路上都相安无事。”
章实章越坐劣等待。
章实笑道:“三郎被州里荐至太学,我特给少府报喜来了。”
伴计迎上笑道:“三郎君来了,要吃些甚么,喝些甚么?”
黄好义此番进京带了一个长随,一名书童,另有两个县里配得厢军。这两个厢兵头戴皮笠,手里各抄着一条哨棒。
章实稍稍放心又道:“不过听闻迩来两浙地界确切有些乱,三哥不过十四岁,这般上京我倒真不放心。”
章实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章实又号召道:“酒肉都有,固然吃喝。”
醉汉斜眼看向章实,章越。
徐都头被黄好义如此抢白一顿,面上有些挂不住,换了旁人早就一杯酒泼畴昔了。但对方进京读太学的读书人,还是进士科,本身实在惹不起。
“哥哥,这位黄四郎便是与我一并进京,他是去考进士科的。”
章越承诺了。
章越道:“是啊,四郎你怎地这就出门了?也不在家多住几日?”
章越陪笑站在一旁,统统由章实出面。
“但现在我们是县里荐至京里读太学的,那些盗贼哪认得我们?何况迩来两浙道确切不承平,听闻之前州里另有个案子,一个读书人出游与家仆三人被杀在野地里,身边金银都被劫走,头也被人割去,至今也不知谁下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