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闻言不好反对,就没有多说,再说狄青当年被夺职枢密使,恰是欧阳修与刘敞二人进犯最为峻厉,最后狄青呕气病死。
章越答道:“蒙父执垂问,小侄觉得这宽严之法分歧,并非儒家一味讲宽,法家一味讲严。凡是酷刑峻法即觉得是法家主张?”
司马光一阵回绝最后还是碍于包拯面子喝了一杯,但王安石说不喝就是不喝,一点面子也不给!
曾巩看着章越也很感慨,他本是先看中章越为妹婿的。
“至于审势,入蜀时,孔明佐刘玄德治蔬,法颇尚严峻,玄德另一谋主法正劝孔明法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之事,缓刑驰禁以慰其望,宽以治蜀。孔明却道君知其一,不知其二,秦以无道,政苛民怨,高祖因之,能够宽之。”
世人一并至前堂见了曾巩。
章越的这番神采却恰好给苏辙看在眼底。
本来曾巩已刚选任承平州司法参军,他本日来此身边还带着一人。此人章越恰好识得,是曾巩的弟弟曾宰,现在二人一并在太学里读书。
王安石当然不欢畅,以为曾巩不通时务。
苏洵初时还觉得章越是哪的小辈,也没在乎,听欧阳修如此夸奖不由称奇。一旁苏洵正打量了章越,苏辙即低声道:“爹爹,这位就是写了三字诗的章三郎君呢。”
章越笑道:“一时而作罢了,见笑了。”
章越明白刘敞是欧阳修的政治盟友,同时他与王安石也来往甚密,后代以为王安石经学思惟来自于刘敞。
曾巩昔与王安石交好,但迩来却与王安石干系不如那么紧密了。
但大臣刘敞却以为,在灾荒之年加尊号,徒有浮名,接连四次上疏谏止。
当时宋在秦州与羌人争古渭地。
夏季大祭,官家祭先祖,宰相按常例率文武百官给仁宗加尊号。
先是分韵诗,欧阳修得了‘松’字,苏洵得了‘雪’字,曾巩得了‘风’字,苏轼得了‘春’字,苏辙得了‘石’字,章越得了‘酒’字,曾宰得了‘寒’字。
目睹无一人未成,欧阳修大喜又发起以墙壁上画像为诗。
仁宗问刘敞:“弃守如何?”
王安石与司马光都是驰名倔强脾气,同时私家操守都很好,不好酒不好色。
章越道:“鄙人听苏老先生读易独占心得,得其刚柔,远近,喜怒,顺逆之情,他日还望登门就教。”
在这里刘敞之举,获得了欧阳修的赞成。
王无咎在嘉祐二年中了进士出任江都尉,不过他极崇拜王安石,不久即弃官从学于王安石门下,乃至于家里生存没有下落,一家人非常困顿,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一贯不假辞色的苏洵看向章越点了点头,暴露赏识之色。
曾宰言道:“这攻心二字,出自三国志,孔明南征时,马谡送行时言,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罢了。最后孔明南征收伏孟获,这就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
现在曾巩另有八妹,九妹未出嫁,他这两位mm都是品性贤淑,恭敬荏弱的女子,用当时的话来讲,言谈举止都符合礼节,当年曾家困顿时,姐妹二人不计算吃穿与家人一起共甘共苦。
章越本对刘敞甚是崇拜,但没推测他们聊着聊着,谈及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