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听了微微点头道:“韩相国,曾枢密之言,令朕想到祖宗之法,本朝取士以学问深厚、器识阔大为尚。朕出王者通六合人赋,水几于道论二题,意在如此。”
赵祯道:“你们的条陈朕都看了各自成事理,殿试之制起自太祖太宗,承于真宗,朕即位以后也多有变动,其意也是为了从官方提拔俊才。王卿说得有事理,既是分歧于选才就要更之。朕看今后殿试取士就依王卿的体例,初考官与覆考官所选名次不一,由详定官另行拔取。至于今科……”
韩琦道:“启禀陛下,杨雄善于诗赋,但暮年经常叹雕虫篆刻之事,丁壮不必为之。”
“朕于场上观士子所答多不得其法,或失之义理,或言辞浇薄。章越之文得之义理,王魁智文胜在文辞。”
宫人当即捧了二盏茶前来,杨畋与王安石称谢接过。
王安石本身也不是因为一句‘孺子其朋’丢了状元么。
王安石亦道:“杨详定官所言极是,臣之前胡涂陈言……伏请陛下圣断。”
王安石进言退在一旁,官家看向杨畋道:“杨卿为何一言不发?”
王安石举手向天拱之道:“说来杨公或许不信,但我如此为之是为了本朝的轨制典章?”
赵祯点头道:“先帝是有此端方。”
韩琦道:“陛下,章衡自请外放……现在已是出知汝州了。”
说罢,王安石一人分开了御园。
“未曾有此事。”王安石点头。
说罢杨畋叹了口气,亦是负手拜别。
韩琦低声道:“多亏官家纳谏。”
杨畋也罢了,王安石眉心一抖先道:“启禀陛下,这五人臣与两位详定官都亲身详定过,不知那里不铛铛,好请陛降落谕。”
不但仅是状元一件事,官家请他垂钓,他吃了鱼饵,官家说此人奸滑。
王安石大步拜别:“韩公不知我,曾公不知我,官家亦不知我矣。”
韩琦看了曾公亮一眼低声道:“此真不知君体尔。”
当下赐给杨畋,王安石卷子。
但这是年青时的官家,自贡西夏,曾辽国岁贡,加庆历新政失利后,官家倒是更加宽仁了。
赵祯一愣道:“另有此事?”
韩琦,曾公亮你一言我一语说完。
赵祯对宫人道:“给两位详定官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