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君王还向三老五更行叩拜礼的,宋朝君臣普通见礼也不消叩拜,不过赐第属特别场合。
……
‘唉,我怎会有如此好命,求个四甲足矣。’
宰相韩琦手捧御书于御座下的堂陛唱名。
天禧三年殿试,有两名流子都叫王言,别离出自睦州,衢州,一人二甲,一人五甲。唱名时五甲的先上殿了,宋真宗赐第后才发明搞错了,最后只好二人都赐二甲。
自此轨制已定,阁门唱名,胪传天下。
君前赐对,章越得三问,陈睦两问,王陟臣仅是一问。
曹皇后笑着对晏太君点点头,问道:“也不知今科状元郎结婚了否?”
“十七……是……你听。”范氏拉了拉十七娘的手,欢畅得仿佛自家相公得了状元。
众官员方才闻章越声音明朗,奏对之语出好似洪钟,绕梁震殿,有金玉之响。
章越笑道:“我们三人太学同窗时,可曾想到本日?”
至临殿两询姓名,籍贯,三代,也是制止重名。
章越答道:“回禀陛下,草民先祖为齐太公裔封于鄣,去邑为章氏,燕徙无定……天祖讳仔钧,行伍出身,曾为将军,庆历五年为朝廷追封为琅琊王。“
曹皇后浅笑道:“官家可不似我们妇人,只知以边幅取人。点为状元郎,必有过人之处。”
先学礼后习文,正所谓言以足文,文以足言。言之无文,行而不远。
礼见大人,就要说话。
金殿赐对的流程结束。
赵祯闻言欣然地点了点头,将章越试卷放入案盘中,又取一卷来看向章越身后的陈睦:“榜眼祖上何人在朝为官?”
“状元公,鄙人陈睦,对你文章才学佩服得五体投地。”
“嘉祐六年进士一甲第一人……”
章越平视御座,双手拱起平推胸前,举步入殿……
坐在离曹皇后不远的李太君回顾看向十七娘处。
但资本也是气力一部分。
王氏虽早有预感,但还是一脸恋慕看向十七娘,不过她容色始终平淡。
“……进士一甲第一人建州章越!”
陈睦从心底感慨道。
十七娘脸上还未有波澜,却听曹皇后那边却开口道:“今科的状元郎倒是少年郎!”
“十七……你听……”
命妇间沉默了,连高台上风也是一滞,皇后莫非要为他说亲不成。
赵祯微微点头,见章越应对得体又问道:“原是如此,状元郎是郇国公族亲否?”
但见章越答道:“前中书门下平章事,郇国公章文宪,按族谱上所载,恰是草民的族叔父。”
“祖父讳质先父讳谅,不乐进取,从于姻友数请,勉强试于乡比,不中谢去,今后在乡耕读,诗书传家,皆以天爵而终。”
欧阳修旁是翰林学士承旨宋祁,是章得象的老友,听闻章越是他族侄孙,不由几次目视章越。
身后阳光超出金殿,天涯排云似海……
……
“启禀皇后,我这章越还不到二十岁。”
不过其他七人就没那么好命,给甚么穿甚么。
按例殿试前三,需金殿赐对。
以后殿试天子只呼前三人名字,余者皆由宰相唱之。
赵祯问完后道:“廊下赐食。”
韩忠彦得授一甲第十名,不得不说很大程度上还是卖了他宰相老爹的面子。
相较之下王陟臣倒是平常。
下一科殿试起唱名都改作某州某某,士子上殿都要两询籍贯,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