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考生的卷子呈于五名考官的面前。
“二十年矣。古之贤人,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深忧者,所觉得有事之不惧也。今陛下无事则不忧,有事则大惧,臣觉得陛下失所忧矣。”
苏辙的卷籽实在令考官们倒吸冷气,这是甚么话?
“不过分之可想过当时彼之枝叶,非此之枝叶了。”苏轼皱起眉头言道。
比如你是甜党,我是咸党般,大师争来争去不伤交谊。
世人先看苏轼的文章,五名考官一并赞成。
苏轼对苏辙道:“子由,此语出自汉书史记·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汉郡八九十,形错诸侯间,犬牙相临,秉其厄塞天时,强本干弱枝叶之势,尊卑明而万事各得其所矣。当初我背汉书时忘了,还是你提示我的。”
世人分歧赞成道:“此为老成之言。”
司马光以为苏辙的卷子,理所该当入三等。
胡宿发话道:“可入三等。但不焦急断言,先看了另二人的制策再道。”
司马光道:“不如子瞻。”
章越笑道:“子由所言极是,此为几次之道,宽猛相济之意。比方栽树,骨干为本,先修剪其支,使骨干更矗立茁壮,待他日枝叶更加繁密。”
蔡襄道:“苏子瞻徙民是为去狭就宽,就其问而答。但章度之先迁罪民实边,再改土官为流官,用他的话来讲便是改土归流。迁民与改土归流是为强干之道,其文章通篇不离其要。我看可谓事理条贯,纵理源究。”
苏辙笑道:“多少年前的事哥哥还记得。”
苏辙道:“度之想得虽好,但是强其干难富民,欲富其民则难强其干。”
几位考官都是笑了,对于苏轼的文章他们都是佩服的。
杨畋则道:“我倒与君实之见分歧,章度之此文所见之深,更赛过子瞻子由。”
主考官胡宿则更狠恶,觉得苏辙策语不逊,力主黜落。
最后则是章越的卷子。
苏辙心底悄悄松了口气,然后问道:“度之,是强干弱枝么?”
苏辙向章越道:“我记得汉以推恩令削诸侯王之权势,可称强其干,弱其枝。太祖太宗强干之事,是为以文抑武,肃除藩镇之事,度之又何来为之?另有推恩令可行么?”
司马光则道:“章度之此文所见虽深,但满篇尽是法家机谋,少言品德,尽言改正君上,若高第怕是侵官乱政之嫌。但其文章才调见地不成不嘉奖,依我看四等足矣。”
一边是一门三苏名声动于天下,一边则嘉祐六年的状元郎。
范镇沉默半响道:“吾亦感觉有侵政之嫌,但不成依此贬去一等。”
五名考官读了章越的文章后,也是顿时分裂两派了。
正在这时,苏轼章越三人谈起了策对。
章越知苏轼,苏辙二人汗青上都是反对变法的。
司马光先是赞道:“制举之前,苏子瞻与老夫言,直言当世之故,无所委曲,如此看来可谓句句改正。
苏辙竟然将天子与有商太康,商祖甲,周穆王,汉成帝,唐穆宗、唐恭宗六位昏君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