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穿戴一身素净的袍服一篇一篇地看完后问道:“几位考官之见呢?”
最后宋仁宗题笔在苏轼与章越的卷子用御笔各自誊写下一个字。
苏轼,苏辙是张方平举荐给欧阳修的,欧阳修赞誉二人又保举给韩琦,以后又为韩琦所赏识。
韩琦看着章越道:“文章再好,也怕没有伯乐。有句老话,马有千里之程,无骑不能自往;人有冲天之志,非运不能自通。”
赵祯拿起苏轼的卷子道:“苏氏昆仲兄弟二人甚佳,兄长文盖当世,弟弟词锋无双,取之可显文章矣,今后也是段嘉话。”
“见过韩相公,张相公,欧阳相公。”
就连一贯甚刚的苏辙对韩琦言辞也是恭敬。嘉祐二年时韩琦为枢密使,苏辙第一次上书给韩琦,奖饰对方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
蔡襄,范镇都是反对,以为不该取苏辙。
“他殿试文章文词锋芒毕露,弟弟则是长在见事,这兄弟二人倒风趣,他日皆为社稷之臣。甚好,甚好。”
几位考官当即上前捧卷然后退出便殿。
最后赵祯的面前剩下苏轼,章越的卷子。
没错,这一次是韩琦荐他至制科测验,但是他晓得韩琦与王安石不但是死仇家,对方还是今后大力反对变法之人。按理来讲,本身的政见偏向于变法,则不能似二苏这般与韩琦如此交好。
归正不凑趣不获咎,因为凑趣人普通都凑趣不来,但获咎人呢能不获咎的,还是一个都不要获咎为好。
胡宿道:“臣觉得苏轼,章越的文章各有所长,三等所取哪一人都难称公允,至于苏辙出言狂悖,应作罢落。”
世民气想,果然圣意在于苏轼啊,又看至章越的卷子,顿时世人一震。
韩琦闻谈笑了笑,欧阳修亦是松了口气。
苏轼苏辙兄弟二人则敬慕地目送韩琦拜别。
苏轼道:“韩相公真为当世完人。”
章越道:“回禀韩相公,怎能不惧,惧之过火。”
苏轼,苏辙都是躬身称是,章越也是作恭敬状。
司马光道:“启禀陛下,臣与胡考官所见分歧。章越,苏轼都是幼年博闻多识之士,制策当中皆是辞理具高,绝出伦辈,言及当世时务亦是入木三分,但二人所言一在于恪守儒法,一人则在侧重法家。以臣之见,还是取贤人之教。”
“苏辙这子倒是很有才华,不成藏匿了,不过置为三等过分了,四等便是。”
韩琦闻言朗笑一声,拍拍章越的肩膀等便是拜别。
苏轼,苏辙兄弟二人,那边是章惇,章越两兄弟。
赵祯金口御断,最后在苏辙卷子上亲笔写了一个四字。
韩琦暖和地笑道:“老夫刚见过圣驾,几位考官拿着你们卷子请圣裁了,稍后便可知了。尔等在此再等待些许。”
“但以度之之才,不需有此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