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实对章越一阵数落,明显是把他当作了想着去补助家用,没好好读书。
章实一杯一杯地喝酒,章越与于氏,章丘都不说话。
章实正色道:“二哥结婚前十几日,我有一日见他仓促回家,本来他在县学要读书至婚前两三日方回……但是那日他突地回家,却不知作何?”
章实闻言放下酒杯,瞪圆了眼道:“三哥,你怎地还拿钱返来,家里又不缺你这些钱,好好读书才是端庄。”
难怪如此,名字乃父母所授,连名字也改了,申明与本来家庭即堵截干系了。
于氏点头道:“我是想赵押司也是县里的头脸,怎会不知束缚女儿,不会干出这等家风不谨的事来吧。我看多数是你听岔了,别因为是咱家二叔,你就一心替他说话。”
章实也退了一步道:“娘子既说三哥拿主张,那也就如此吧。但是庄先生是溪儿的教员,三哥你可需知些分寸。”
细心一想,好险啊,不能欺负我们诚恳人啊!
“不过三哥你这般也不成,你如此替人佣书,让我脸面往哪搁?哥哥我有手有脚,你还觉得我供不起这个家吗?”
“甚么?干系?竟然如此?”章实吃了一惊,“若真有此事,那错也不完整在二哥。”
故而在章父章实眼底,这已不但仅是改官籍赴科举,而是认儿子啊!是以自不肯答允的。
章实有些难过道:“二哥那性子,他自小顺风顺水惯了,就算陈令君那等高高在上之人,也是高看他一眼,这些年至我们家求亲说媒的人也快踏破门槛了,我与爹爹也一心想与他说桩好婚事。当时他也见过赵押司女儿一面,算是过了眼……”
“当时我去问他情由……他却不睬会我,直冲上楼去把门一关。我打门他也不睬睬,我还道是二哥结婚后就要赴解试,故表情烦躁。我本欲算了下去忙事,但想了想又不放心,转而去他门边听了会,但听他说了几句甚么‘老匹夫辱我’,‘杀了这狗男女’之言。”
章越听了晓得这过眼是汴梁的风俗。
章越在旁听得感受家里的事就是罗生门啊。
“你是不是又去饭店赊账了?”于氏急得哭了。
章实急道:“娘子,我是信二哥的。他虽常日只知读书但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但若能让他不知分寸,必是激恼了他。”
“如何说?”于氏问道。
章越道:“我只是希奇,以往我们与二姨家过从甚密,这几年怎断了来往。是不是二哥的错?”
本来当初二姨那边不但要二哥入他们家的籍,且要二哥改名,以姑苏章家那边的字辈来排。
章实笑道:“娘子先坐下再说,是了,三郎你看本日庄先生来讲甚么了?”
当时候时不时的另有人来串门拜访。
“阿溪,庄先生常日待你如何?”于氏不放心肠问道。
于氏横了章实一眼道:“人家是去做妾!”
现在则又是一个风景。
章越昂首瞥见于氏神采冷峻,她见这一幕不晓得是何表情。
大哥说着家里的铺子,乡间的田亩又赚了多少多少,徐都头又给他先容熟谙了县里甚么人物。
章实长叹一声。
章越赔着笑容道:“哥哥我也是读书之余替人佣书,也不费多少工夫,迩来先生还夸我有长进呢。如果不信,哥哥到乌溪时问问先生和师兄就晓得了。”
好人家都晓得不把女儿拿去作妾,而这赵押司好歹是一县的头面人物,竟然能让爱女给人作妾室,只能说是实在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