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豁然,这才对嘛。
胡学正与进士,经生两斋的斋长已经赶到,看着进士斋经生斋两边如此截然分歧的反应。
“三郎你也会来看榜么?”
“第五名也可入为明经,莫不是此中有甚么关窍?”
次日,章越,郭林一并见胡学正。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凭甚么你的诗赋就比我好一筹,就算你诗赋比我好,但我的策论比你高。
胡学正板着脸上,悄悄哼了一声道:“这是我从李助教那抄下的便条,你看吧!”
进士斋斋长见此不由颜面无光,经生斋斋长倒是笑了笑道:“学正,进士斋何大与黄七也是一时意气之争罢了。”
郭林道:“多谢诸位宽大了,是非公论都不过一个理字,若诸位感觉郭某窃居此位,郭某情愿让贤。”
这回轮到韩国持不美意义了,他道:“郭兄,方才我也是一时义愤,对不住了。”
胡学正正色道:“漕使还言,选材才自为先,但义行不成不察,如章三郭大二人虽为经生,但恭谦谦逊,以同窗交谊为重,此乃淳淳君子之风,非论才学,仅说义行已为县学当中的俊彦。”
一旁的人笑道:“三郎不消找了,听闻你的卷子被送至州里了,故而县里也没来得及录。但不消想定是第一。”
诗(全),公(九),谷(全),左(九),礼(全),仪(全),诸科第一……
几位越斋的同窗也纷繁道:“是极,郭大的才学我等哪个不平气,以往是给大义担搁了,现在有个明经的前程不好么?”
“还觉得此番要被赶出县学,没推测,走吃酒去。”
胡学正又与他们交代了些话。
章越现在经生第一,与斋长学正都是交好。他的话天然很有分量。
章越道:“师兄,你别说我也是忧愁呢,这开笔写文章是进士科的人的本领,我们写篇大义即头疼了。但学正似一眼窥破了我的苦衷,不允我代进士科代笔,这可就大费工夫了。”
胡学正见此一幕不由感慨道:“都说是经生寒微,进士贵重,但现在我看如何反来了?”
此言一出,郭林愣住了,好一会才道:“韩兄,你为何骂我?”
章越道:“韩兄,有甚么话,你若感觉不铛铛,能够与学正暗里说,如此当着同窗们的面说来可熨贴?我等莫非也要效进士斋那些般,让人看笑话么?”
半晌后胡学正稍稍放缓神采道:“幸亏其他还能入眼,你的卷子是孙助教亲身批阅的,直接送到州学李学帮手中,县里没来得及录。”
章越道:“这总要让门生晓得考得如何吧。”
章越郭林到达时,很多人已看了榜单,又是仓促拜别。
郭林见韩国持如此又重新揖下,连道:“韩兄,使不得。”
郭林道:“又沾师弟的光了。”
“这策问三篇,时务策太虚,你们写不来,经策则为取巧,你们费些工夫写三篇史策来。本身好生揣摩一番,其他不消我多说了。但牢记不准寻人代笔。”
又有好些人,对着榜单高低指指导点。
但见好几张纸拼接的庞大榜单悬于先师堂的面前,上面则是攒攒簇簇黑巾白衫的县学门生。
周(全),孝(全),书(八)……
章越又道:“不过学了也是无妨,虽说诸科与明经,解试,省试不试策问,但殿试却考策问,那但是天子亲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