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与郭林一并将三篇史策交给胡学正过目。
章越即背了行李入了县学。
北宋灭于金后,褙子就背锅了,不制衿就是不治金。
三人到了此处,但见书区比屋,皆鬻册本,周遭以内有堂号的书肆竟有百余家。走到这里,到处可闻墨香,也到处可见峨冠博带的读书人。
说着垂帘一掀,一名二八韶华的女子走了出来。对方穿戴襦裙,面貌有六七分的模样,不知为何看得有几分楚楚不幸的姿势,如此风致倒为她增色很多。
这时候看着一旁垂帘一动,似前面有人窥视。
章越神采一僵道:“学正慧眼……”
章越,郭林二人一起称是。
章越道:“哥哥,嫂嫂是好嫂嫂,你千万不要怪她。不然凉了她的心!”
章越道:“那倒是不知了。”
郭林笑着道:“我必定不去州里啊,若去州里今后要回乌溪见一次爹娘就难了。”
章越安抚道:“莫要如此,监生也可返来探亲的,只是我们家离汴京,南京都太远了。”
章越三人走进街角一间书肆,那家书商姓余,之前也与章越打过交道,当下接待三人坐下喝茶。
“这我免得。”
以往这褙子是身份低下的人穿的,可到了宋朝凡是有些身份的男女,衣裳外都罩着件褙子,现在章越也有了一件。咱总算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这时余云若看向章越,有些怯生生地问道:“章三郎君,奴家能够问一句,你两位哥哥是作何谋生的么?”
章越,郭林二人都是起家施礼,何七则则行动有些迟缓。
嫂子点点头道:“三郎我去给清算行李。”
章越有几分拘束,照实答道:“大哥在运营一间食铺,二哥在京里读书,久已不通消息。”
“这……”郭林先是感觉不当。
“且不说费事不费事的话,我们章家起家了,莫非将来不会顺手帮着他于家么?我岳父是邃密之人,定会帮你这个忙的。你嫂嫂也是的,这会要她说话却不开口了,你还帮得溪儿入了族学呢。这女子就轻易忘恩记仇,你将来找浑家要看清楚了。”
余姓书商见此笑了笑道:“此必是我侄女,她自小没有爹娘,寄养在此。云若出来见见客人。”
于氏正欲出言,章越已是道:“嫂嫂,去州学找学正的事,我本身能办。”
章越是一件新褙子,这个褙子两侧腋下不缝合,恰好能够罩在襴衫外穿戴。
胡学正见了章越的文章笑道:“写得好,可圈可点,我本来不想替你参谋,是要你本身揣摩一番的意义,没推测写得这般好,说实话是不是请了伯益先生先看过了?”
章越道:“你不感慨一番么?以往是人见人嫌,狗见狗嫌的穷措大,现在倒是成了你争我抢的了。”
章越道:“嫂嫂,以往是我不是,乱花家里钱的……”
那女子这才昂首打量章越,郭林,何七三人。章越穿戴一身新裳,人也是矗立漂亮,郭林则是一身布袍,虽洗得洁净,但不起眼处打着补丁,至于何七也是不凡,不过对方目光有些凌厉,倒令人不敢对视。
余姓书商笑道:“我们商贾之家的女子,没那么多端方。”
章越心底一松笑道:“多谢学正。”
次日。
章越正要回北屋安息,却见于氏开门从南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