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七娘走到前厅,但见一名使女跪在一名二十余岁的妇人面前抽泣。
范氏随即脑补道:“你如此保护他,不会……我方才虽让你寻个豪门出身的后辈,但起码也需进士出身方可。”
管事见何七更是没好神采道:“何七郎君,你怎地又来了。”
“若非你哥哥言语里有马脚,我还不知她竟然趁你哥哥在书房勤奋之际,勾引他作那没脸的事。”
书楼外,章越从布包裹的三本书,慎重再三地交给吴安诗道:“大郎君,我已依诺还书,还请你查验。”
范氏道:“这如何行,这等人不将心机放在功名上,还想打我吴家女子的主张,企图攀龙附凤,一朝飞黄腾达,想得倒美。若不让你哥哥打断他的腿,怎熄了他的动机。”
吴安诗朗声大笑道:“我还信不过三郎么?”
十七娘道:“你若奉告哥哥,以他性子难道坏了人出息,今后如何七在此,我就不去书楼便是。”
章越忍着气道:“我晓得了。”
范氏道:“我与你二嫂不过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若逼得急了,婆婆那边说我不能容人,吝啬善妒,或你哥哥养了外室,那就尴尬了。”
管事见章越有些冷酷道:“既是抄书,你可知端方?”
章越大怒,甚么盖不借出,这不明白着思疑我会偷书么?
十七娘目光一凝道:“莫非她的儿子就是今科弃榜的章惇。”
“恰好了,你们俩一处吧!”
章越携着书袋来到书楼,见了管事施礼道:“见过管事,我方才去通禀,却得知大郎君已是出门去了,他让我来此抄书便是。”
“亲弟弟?”范氏道,“这期间有甚么花样。”
吴安诗懵然道:“莫名其妙。”
“长嫂渐渐说。”
管事道:“当时此子在书楼下,她们在书楼上,并未见面,只是隔着楼说了几句话。”
“是上月二十七。”
何七好脾气隧道:“课业繁忙,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管事包涵啊!”
管事道:“大郎君,这章三郎我看得是端方人,绝非……”
书楼前后有十几个书架,上面都盛满了册本。
十七娘道:“我那里能和二姐姐比啊!不管哪样都逊之一筹,我在家只徒个安生罢了。”
十七娘想了想又问道:“那么还书的又是何人?”
范氏道:“又是杨氏,又是章家的,谁晓得?”
章越笑道:“刚巧了,恰好与何兄一起。”
范氏道:“官人,你要借书还书能够,但别甚么人都往家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