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天下官吏顿生安闲之感,于宦海上轻易苟安。现在就是要制止空文,对付笔墨。”
“户部发文至某州,三月不闻,直到再度发文,方才答复前文,说是路上担搁了。有司怠慢如此!”
上面官员闻言都畏敬地听着。
听章越之言,六尚书们各自深思着。
这也是章越一贯的手腕,同时做两手筹办,你要威胁别人,也是有真东西在那边的。
章越听闻也是好笑。
李清臣反对道:“丞相,治国之事贵在持之以恒。”
说完王安石遗憾之情露于言表。
不过章越也明白,效力和制衡本就是相互冲突的。
实在改制之前官员们也曾向官家建议拔除枢密院过,不过官家直接道,祖宗设枢密院,就是不欲宰相主兵事。
“说实话秘闻是不怕将天下官员裁撤掉一半,再召另一半!但如此一来要多少人哭,多少家哭呢?”
章越看了韩忠彦一眼,吕公着前些日子代表枢密院反对持续对党项用兵。
章越闻言喝了口茶,捋一捋思路。
中枢和处所相互对付了事,相互要对方干的实事都成了纸面笔墨的游戏,上面对付上面,上面也乱来上面。
“现在民气机定,上面官员也需循序渐进,方明白煌煌诸公之企图。我们一代人只办一代事,面前能西令党项束手,北拒契丹一时便足矣了。”
想到这里,章越寂然言道:“仆觉得王右丞之意可行。盖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
精确地描述,坐着这个山头,了望着阿谁山头。
“若询事不考其终,兴事而不加屡省,虽使圣君明臣,也不敷以有得绩之效!”
事要一步步来,饭要一口口吃。
章越道:“文书经中书与门下相互来去,如此大事慢而难决。”
黄履道:“丞相,畴昔都是考人,而不考事,只考于官员之操行品德,却不考于官员办事之勤惰。”
“现在朝堂改制已是半年,规复了三省六部之制,似审官东院和审官西院,流内铨,三班院都并为今吏部。三司,司农寺,原户部并为今户部。”
这一次六部尚书,章越一系一口气拿了三个部,堂上堂下众官员们焉能没有设法。
但官位升迁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蔡确看了一眼,别人都觉得章越是虚言恐吓,毕竟真裁撤一半的官员,这是当年范文正公削三冗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只要他蔡确晓得章越现在真的有将当今官员停止大改组,大换血的打算。
这么多年以来。
以是还是遵还是制,军事上大事三省长官和枢密院一起筹议取旨,小事还是枢密院来办。
但是大宋的题目,就是上面这般人太没履行力。
身为右丞的王安礼持续道:“丞相,下官觉得当今之事,急在扫无用之虚词,求躬行之实效。”
比及他读到‘盖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
王安礼道:“丞相,要治天下莫过于垂法而治,若无以事责人之法如何能成?”
王安石不由身子一震,自言自语隧道:“此考成法甚好啊!”
“当年齐桓公见郭氏之废墟,曾言何故至此。旁人答道,乃爱好好人,讨厌好人(善善,恶恶)所至。”
章越见蔡确这般,然后别过了头道:“方才右丞所言奖惩之道,能够再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