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点头苦笑：“大伯，祖母让我们考完试就归去，路上半晌不能担搁。”
……
沈溪用惊奇的目光打量沈明文，暗忖：“大伯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刚才还说把账记在商会名下。现在又说你宴客……这么损的招你都想得出来，当我不晓得你身上没银子？说是宴客，别等吃到一半，你借口上厕所溜掉了，最后还不是得我来结账！”
李氏点头：“那是之前沈家家道不好，扶养你读书不易。现在家里略微有了点儿节余，若不对你严加要求，沈家复兴要待何时？你想不再考，除非你……和七郎有一人能落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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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这两年回宁化两次，每次返来都要相亲，已经有些风俗了，之前主如果看画像，此次却给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官家蜜斯”跟他来个花圃私会。约会的地点，选在城中一家姓林的大户人家后院，农户跟林家是世交，林家也曾出过举人，算是宁化较有影响力的士绅。李氏成心想跟林家打好干系。
路上沈明文也不屑于跟沈溪切磋岁考的内容，或者是感觉以沈溪冲弱之龄，晓得题目出自那边都不轻易，更别说能做出甚么好文章来了。
沈明文那点儿花花心机，瞒不了人，他清楚是想出来喝酒解馋，如果能够的话顺带风花雪月一番。
王氏听到这话从速道：“另有大郎。”
“你就是沈溪？”要说这农户蜜斯独一可取的，就是她的嗓音，或者是稚气未脱，声音带着几分少女的婉约清脆。沈溪闭上眼，不由摇了点头，这声音的背后本该是个美少女，为何究竟却大相径庭呢？
遵循往长年的常例，普通的岁考和科试，只要考生的文章不是狗屁不通，是不会被列为四五等的，而被列为六等被革去功名，这类事情更是鲜有听闻，因为要革去秀才功名触及的事情太多，时价乡试年，就算苏葵看哪个不扎眼诚恳要针对谁，也没那闲工夫。
沈溪在沈明钧带领下到了林家后巷，拍门后有人翻开院门。林家的大管家出来相迎，对沈明钧父子的态度不冷不热。林家有一个自带水池和假山亭台的院子，占地约一亩摆布，比之江南园林天然远逊，但在这闽西之地也算是不错了。
本来沈溪是要呛她一句，没想到少女反倒“噗哧”一声笑了：“哑巴还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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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无法点头，大伯病得不轻，当下再也不管沈明文的设法，提着两个考篮就往沈家院子方向走。
主仆二人走到亭子里，那少女的目光随即落在沈溪身上，沈溪坐在那儿挠了挠鼻孔，从内里取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农户蜜斯顿时蹙眉，明显沈溪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又等了半个时候，沈溪都筹办告别了，才见门口那边，有个十三四岁穿戴厚重冬装的少女，带着个同龄的丫环往亭子这边走过来，还没等靠近，就听那少女喝斥道：“我都说过了要戴玉钗，你却忘在家里，我出来如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