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柔心有不甘的说道:“我梁氏花在张角三兄弟与北宫北、李文候身上的时候可很多,恰好这些人都是扶不起的废料,一个个的转眼及灭。只可惜我梁氏人丁薄弱,父亲又早逝,小弟小妹又还小,不能为我梁氏着力。真是气煞人也。看来还是再寻一人搀扶得好。”
梁柔说道:“如此还差未几,只是这韩易不除,这浑人之事毕竟是个费事,你们可有何对策。”
梁柔点点头,应道:“你们应当晓得董仲颖此人吧。”
韩易连退数步,背脊紧靠着木箱,直望高览的面庞。只见高览两目似闭似睁,双眼无神,痴聪慧呆的模样,早没了白天的精干。韩易俄然思及白马寺方丈所说的阿罗汉,这便是无惧、恐惧、无痛、无知的阿罗汉么?
梁柔应道:“恰是此人,因客岁六月间代替卢植与张角作战时,被张角、张宝大败,是以开罪,被夺职至廷尉府受审,得判减极刑一等。董卓平素善养士卒,家无余财,乃至无钱赎罪,又被狱吏折磨,差点身故于狱中。后承平道被夷灭,贼子刘宏于客岁十仲春二十九那日,大赦天下,董卓方才获得赦免。”
只见梁柔随便的从洞中的一个木箱中取出数十锭马蹄金说道:“封叔叔、徐叔叔,你们也别老是朝此密库中送金送银的呀,家祖曾在此处藏金十万余斤,铜钱数以亿计之多。每年我梁氏的商店,我在情怡小院所赚,以及白马寺的香火钱都入了此库,这密库的藏金不见少,反而日日见多。你们的年纪不小了,也该留些银钱在外好好的享用一下才是。”
梁柔万没想到深处地下的密库当中,竟然有大敌来犯,饶是她天生胆小心狠,也不由被吓得呆若木鸡。只听韩易的脚步之声如同追命之鬼直奔而来,梁柔伏在木箱以后不由万念俱灰,坐以待毙。
若说他们是其别人的话,自已或可部下包涵,但他们是梁冀的余党时,自已就无需留手了。
姓封的寺人问道:“梁蜜斯但是又有了甚么人选不成?”
梁柔尖声叫道:“快,快杀了他。”手指忙不及的指着韩易来的方向大呼道。阿罗汉也不吭声,飞身扑向了就要邻近的韩易。
姓徐的寺人说道:“北宫玉与李文候乃鼠目寸光之辈也,承平道初起之时不能践约的举兵反叛,在承平道堕入低谷时才反。承平道方才被夷灭的动静一传入西凉,又立时起了退堂之鼓,将首级之位让渡给了被俘的边章、韩遂二人。天下间哪有将权益置于别人之手的反贼?边章、韩遂皆奸滑之辈也,北宫玉与李文候只怕也对峙不了多久了。依我之见,还是斩断与他们的联络吧。免得透露了我等。”
梁柔顿觉此声如同洪钟大吕普通,震醒了聪慧的自已,赶紧摇响了手中的金铃,只见盘膝赤身而坐的阿罗汉,刹时的直立而起,痴聪慧呆的不言不语。
当年的梁冀视钱如命,只食邑就有三万户之多,光是每年的租税收人,就达五千万钱之多。然其尚不满足,还四周的高利放贷,毒害百姓;又残害富商,兼并其财;还行贪污、收刮、卖官之能事,可说罪过天下,世人无不弃之。不想二十余年以后,竟然还不足党先人行谋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