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酒楼食肆用餐的,皆是身家不菲之高朋,即便散座,也都用了屏风分开,隔间里,案塌摆放也很有端方,刚坐下,隔壁传来的语声引发了沐东的兴趣。
“哈哈哈!”打动中,沐东大笑,他模糊明白了贴身侍女的意义,也明白了秋儿这般设法,是不想分开他,但是,秋儿又如何能晓得,他从没想过让身边的女子分开。
从浴桶中出来,突有拍门声响起,翻开房门,左慈正一脸鄙陋笑容在房门口。
“咋了?”沐东感受郭秋的情感不对,他笑笑道:“不让你服侍,你还不乐意?”
左慈斜眼瞅瞅郭秋,双眉不断的跳动,俯身在沐东耳边道:“莳花馆!”
“去哪儿?”沐东翻个白眼儿,时下又不像后代,晚间几无文娱活动,哪来的好处所。
“我说了,秋儿是我的人,那便永久都是我的人!”
“明日……嗯!”沐东遂站起家,自行宽衣解带,光溜溜踏入水中,头靠在浴桶口,享用着温水的浸礼,不觉有困意袭来,合上眼,含混了。
“啥?”沐东快速一惊,他怔住了:这一起上,两人出则同车,住则同房,不是贴身侍女是甚么……莫非另有别的意义?
看那女子年事,应当不到二十……是否去截个胡?
昌隆酒楼的确非同普通,不管是占空中积、房屋营建,还是盛装菜肴的器皿,乃至跑堂小厮的穿戴,都透出一股豪华,门客盈门,欲寻一单间不成得。
“公子,秋儿给你搓背吧?”
郭秋闻听那一声惊呼,倒是泫然欲泣,好一阵,那晶莹还是落了下来,她忙用衣衿抹去泪珠,但是,泪水仿佛越抹越多。
“去!”他眼眸子悄悄一转,增加见地,他的兴趣向来不缺。
从堆栈解缆,间隔并不远,两人步行,到莳花馆门口,天气方才黑尽。
嗯?莳花馆是娼馆,修习孺子功的左慈去娼馆干甚么?沐东双目一缩,这家伙修习的到底是不是孺子功?
吾靠!沐东蓦地心头直跳:秋儿!也长大了!
“真的?”屋外的东风,仿佛吹进了郭秋的内心,语声都变得欢畅了,而眼里的泪花又止不住落下,倒是喜极而泣。
沐东总算搞明白,城里的喜庆氛围从何而来,却也想痛骂出口:他娘的,四十岁也叫大寿?还特么大办特办!
两人只喝素酒,便被小厮安排在一个角落里。
忽闻邻桌有人低声叹道:“这卞娘子抚得一手好琴,若不是姿色有疵,出身又不好,定能嫁入大户人家!”
“那你是为何?”沐东没好气的问道。
大厅隔间与二楼雅座里,都已满座,大厅绝顶,有一方木台,台上有女子正在操琴,弹的曲目沐东没听过,不过,那涓涓琴声活动,很快便把人带入了一种安好。
“公子,你们是点素酒,还是花酒?”小厮问道。
“当然是真的!”沐东一抽嘴角,这万恶的旧社会,让女孩儿都早熟,也太轻易让女孩儿满足,但是,这恰好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国。
“公子,你不是说了,秋儿是你的人么?”终究忍住了泪水,郭秋直直望着沐东,睫毛上尚泪花闪闪,而那眼神,如刺刀般锋利扎人!
“两位公子,内里请!”迎客的中年妇人,花枝招展,涂抹得颇像鬼怪,投来的目光中里,陈述着甚么叫做势利眼儿,嘴上唱得好听,可那眼角的余光却流暴露丝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