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点了点头,道:“非是老夫几番多言,实是事关严峻,一旦败露,我王氏满门尽灭不说,天子蒙难,大汉颠覆,生灵涂炭,皆在汝一心,不成不慎也。”
貂蝉身子一颤,伏拜道:“妾身见过大人。”
王盖眼里闪过一丝可惜之色,道:“恐三弟要怨怒父亲了。”
“只是甚么?”李氏惊奇的问了一句。
貂蝉轻咬银牙:“贱妾服膺,如有不测,以死白之。”
貂蝉俏脸微红,点头道:“哪有,只是……”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小跑过来:“貂蝉姊姊,司徒要你快快畴昔。”
王允是当今天下仅次于董卓的三公大臣,而貂蝉不过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当他如此大礼和抽泣,仓猝道:“贱妾蒙司徒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虽粉身碎骨,莫报万一,诽谤之事,司徒先前已经叮嘱过,贱妾许司徒万死不辞!”
李氏看到貂蝉的背影,蹙眉自语道:“莫非是定儿欺负了貂蝉?哎……貂蝉也是个不幸的孩儿。”
“有张辽这个司隶校尉横在董卓面前,便是先拉拢了吕布也无用,不管如何,要先取张辽。”王允双目微垂,道:“张辽娶弘农王妃而罔顾尊卑,又不顾廉耻夜会蔡邕之女,可见其人好色之极,老夫只是以美人计连环诽谤,并不透露杀董之意,只要此计一成,以张辽桀骜的本性,必与董卓董卓分裂,他杀董卓,则事谐矣,被董卓所杀,则董卓失一虎伥矣,更加易图。”
她俄然想起王允的叮嘱,不敢多说。
张辽懒洋洋的道:“以我的气度和边幅,还用得着戴金冠?王司徒目光太差。”
言讫,声音哽咽,泪如泉涌。
王盖沉吟道:“吕布杀丁原而投董贼,又拜董贼为父,实乃背主求荣的小人,小人趋利,只要父亲好生运营,许以重位,封以重爵,吕布何尝不能再杀董贼而投父亲。张辽却不好说,此人道情仿佛颇是果断,对董卓又是忠心,不好拉拢。”
王允点头叹道:“刘和已潜出武关半年不足,现在却全无音信,幽州牧刘虞派处置田畴来向天子表忠心,却并未提及刘和之事,三府征召,此人又不该,关东之事一时难图,董卓几番僭越,更要称尚父,其谋逆代汉之心昭然,不成不除,若再游移,恐董卓侵犯天子,汉室有颠覆之危。”
司徒府书房中,年过五旬的王允仿佛有些神情不定,一旁是他的宗子王盖。
“陛下现在如何?”王允问了宗子一句。他固然是司徒兼尚书令,但为了制止引发董卓思疑,很少去单独拜见天子,宗子王盖为侍中,反而与天子打仗更多。
司隶校尉府,左慈和史阿还没有返来,张辽摩挲着王允派人送来的金冠,用手指弹着上面镶嵌的几颗明珠,看向一旁的古采英:“这几颗明珠不是假的吧?王允这老头莫非贪赃枉法?”
貂蝉进了书房,看到只要王允在,仓猝伏拜道:“贱妾见过司徒。”
王允没有说话,反而在席上向貂蝉躬身一礼。
“这金冠吕布戴着倒是不错。”张辽随口说了句,俄然心中一动,王允派人送来如此贵重的金冠,又俄然请本身过府,倒是要做甚么?
貂蝉俏脸微微惨白,却不敢怠慢,仓猝跟着那小婢赶去见王允。
王允沉声道:“从本日始,汝便是老夫义女。”
司徒府后宅,一个年方二八的绝色少女正奉养着一个妇人,少女恰是貂蝉,妇人则是王允的妾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