毌丘兴沉吟道:“本来汝南袁氏也有,但现在倒是被临洮董氏占有了,除此以外,另有弘农杨氏、刘氏、扶风窦氏、耿氏、安宁皇甫氏、武威胡氏、杨氏、京兆韦氏、金氏、杜氏、冯翊吉氏、荥阳郑氏、河内方氏、中山甄氏、太原王氏、河东卫氏、范氏……不过现在范氏、卫氏已被主公打扫,由郡府暂为领受。”
张辽忍不住想拍额头,他沉吟了下,看向毌丘兴:“如果将他们的盐畦收归官营如何?”
一旁的毌丘兴对张辽讲解着晒盐的过程:“盐工在盐池四周垦地为畦,引水沃之,水耗盐成。每年仲春垦畦,四月引水,夏月骄阳熏蒸,南风动乱,上结盐板,光亮坚厚,板下水约三寸,翻滚浪花,落板即成颗粒,谓之斗粒盐。若逢细雨,则色愈光鲜,盐质愈佳,宜及时捞采,若遇大雨,盐复闭幕,秋冬地冷池枯,不能生盐,间或有之,硝碱相杂,味亦不正,故八月而止,每年得盐百余万石。”
张辽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三十多个世家豪强……如果他直接采纳暴力肃除的手腕,估计立时就是四周楚歌了,这河东太守怕也不能做了。
盐铁这类国度命脉,实在不宜由世家豪强掌控和把持,不然只会让世家权势更加强大,可不是功德。
汉武元狩四年,用桑弘羊等言,兴盐铁之利,天下盐官凡二十八郡,而河东安邑为首,随后很多天子都曾亲身来看盐池。
并且对于此后盐池的官营和公营,他也没想好。伶仃官营的弊端不小,产量会缩减,公营题目更大。他想到了后代的盐引,究竟上后代也没有完整官营,只是合营。
张辽这才想起董卓还搞过这个事,不由叹了口气,连连点头。
“与民争利?”张辽哼道:“两百年以来,倒是一向实施盐铁公营,没见到百姓富庶,反倒是肥了那些世家豪强,与平常百姓有何好处?”
解县在盐池西面,毗邻盐池,以是职位很首要。关于解县的名字由来,颇是风趣,古籍记录,黄帝杀蚩尤于中冀,蚩尤肢体身首异处,蚩尤血入池化为卤水,则解之盐池也,因其登仙,故名为解。
这时,毌丘兴又道:“前日司隶校尉派人来传令,说是还要招募民夫,去扶风修建郿坞。这事使君已压下两日,再迟恐怕相国会问罪。”
张辽听得不由连连点头,他还觉得河东盐池是随时能晒出来的,现在听毌丘兴一说,才晓得这个周期也很长,是按年计算的,也颇是不易。
这时,郭嘉在一旁嘿声道:“卫、范两家所占份额不小,他们被籍没产业后,在盐池的份额全由郡府领受,使君能够相国之名加强管束,则虽无官营之名,却有官营之实。”
他又问毌丘兴:“现在盐池是那些世家掌控?”
郿坞靠近关中和凉州的交界之处,董卓修建郿坞,就意味着大志壮志尽失,只筹办享用了,要留后路。
张辽咧了咧嘴:“怕甚么,我当初为司马,都敢揍他捉他,他如果不识相,敢来河东,再打一顿便是!到时候让相国派人来领他归去。”
汉武帝时,远击匈奴,破钞庞大,为了收拢军资,实施盐铁官营,收山海之利,但汉武帝身后,霍光辅政,活着家豪强的鞭策下,又规复了盐铁公营,到了后汉,曾有天子尝试规复盐铁官营,但拧不过世家权势,以失利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