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到王允如此不给他面子,与当初求他杀董卓之时完整判若两人,不由面色微僵,他这两日也感受出来了,董卓被杀后,王允这个出身世家的名流并不是那么看重他,虽不能说是狡兔死喽啰烹,但老是有那么点过河拆桥的意味。
长安城,王允在府中大宴群臣,世人还是沉浸在诛杀董卓的高兴中,毕竟他们在董卓的淫威下压抑太久了,这一发作出来,一时候岂能皆尽开释。
现在董卓身故,他掌大权,面对的第一个题目就是要措置好董卓的十数万凉州旧部。
王允神情冷肃,众朝臣很多人都与蔡邕很有友情,仓猝出言相劝,王允只是不睬,命保护押送着蔡邕出去。
蔡邕跌坐在地,失神自语道:“也罢,也罢,年过半年不为夭,只是不幸阿行和阿璎却如何办……”
长安城,北阙甲第,蔡府当中,蔡琰听到父亲被打入廷尉大牢,如闻雷霆轰隆,一时心急如焚,父亲存亡关头,她也落空了昔日的澹泊与安好,念及这些年来父亲对她的心疼,年已花甲却身陷监狱,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阿谁苦,不由心如刀割。
王允一向以来活在董卓的暗影下,此时董卓身故,他更是主谋,功德为世人称道,不免带了几分骄贵之色,只是看到吕布这个武夫太度日跃,眼中不由闪过不悦之色。
吕布一听到要兵戈,当即答允道:“领命。”
而那些袁氏弟子故吏守了董卓尸身三日,最后又将烧尽血肉的董卓挫骨扬灰,抛洒于道,足见心中之恨,或者更多的是压抑的开释。
王允一拍案台,指着吕布,怒不成遏:“奋威将军,汝自管汝军,安敢干与朝廷大事!还不速将蔡邕押送廷尉!”
……
这时,座中有人起家为蔡邕说话:“司徒,伯喈为人夙来浑厚,本是偶然之叹,何至于此?”
看蔡邕悲叹,钟繇眼里亦闪过悲色,沉默半晌,转成分开,此时贰心中只在想,如果张辽还活着,蔡邕必定有救,可惜……张辽也死了。
蔡琰一怔:“阿翁感喟,却戳中王司徒甚么把柄?”
哐啷!蔡邕酒杯落在地上,看着王允,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之色。他如何也没想到,王允竟然会为这么一个看似风趣的来由要将他下狱!并且一下子定了逆贼必死之罪。
听到王允扣问,世人还沉浸在蔡邕之事中,都没有开口,吕布却大声道:“可尽杀之也!”
张辽嘲笑道:“王允这长季子小时候便脾气刚烈,这几年被董卓压着,心中早难以忍耐,现在董卓一朝身故,他大权在握,自是更加刚愎自用,容不得一点沙子。何况垂白叟之叹,正戳中了王允的把柄。”
是以在王允眼中,蔡邕就是董卓的亲信近臣,此时看到蔡邕感喟,顿时色变,凛然道:“现在董贼身故,天下人无不欢乐,却不知伯喈因何而叹?”
马日磾无言,出去后不由长叹:“王允其无后乎?善德之人,国之纪也,续写史乘,国之典也,灭纪废典,其能久乎!”
王允肃声道:“当今之时,董卓方诛,朝野不稳,毫不容附逆之人!”
王允沉吟了下,还是点头道:“关东凉州人无首,段煨兵马被董贼剥夺大半,不敷为道,唯有董越为董贼族人,牛辅为董贼半子,此二贼当诛,余者皆可赦之,却不成为用,当解兵而令其回籍,而后遣使安抚关东,以迎天子,兴复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