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郡,郯城当中,陶谦在曹操退去后本来松了口气,但听闻曹操竟然深切下邳国屠城以后,吐了一口血,一下子衰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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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目若鹰隼,扫了戏志才一眼,点头道:“自古慈不掌兵,若白起、项羽、高祖,乃至后汉光武天子所称云台二十八将,如吴汉屠成都,鲜血淹没人的足踝,耿弇平郡四十六,屠城三百,实乃杀一儆百,提振士气,奋发军心,志才不知,徐州之民乃陶谦之民,甘为其所用,不屠之难以破其胆,吾军经年累月作战,疲敝之师,不纵之士气不振,又贫乏粮草,须因粮于敌,两日以后,吾自会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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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照实道:“各军皆已抢到很多粮草与冬衣,足一月之用,青州兵殛毙掳掠过火,唯于禁兵马每日练习,未曾出动。”
此时曹操与戏志才走在此中,看着宏伟的气象,曹操转头问戏志才:“志才可知佛道?”
寺中有佛像,以铜为身,黄金外裹,衣以锦采,四周堂阁环围,阁道周回,可容三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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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戏志才所说,曹操目光扫过远处,缓缓点头:“军令已下,岂能再改,何况陶谦匹夫确有暗害吾父之举,吾岂能轻饶徐州!且等三日,再出兵不迟。”
曹操眯着眼睛道:“吾此番要让徐州人晓得,陶谦匹夫是多么无能,附从陶谦匹夫而阻吾军,唯死一道!”
徐州毕竟是他多年运营的根底,已经有了很深的豪情,但现在要让他出城去禁止曹操,他又不敢,唯恐中了曹操是在引他出城,趁机伏击。
曹操或许还不晓得他一个屠城的号令下来后,那些被放纵的暴兵会有多残暴,经年累月的驰驱苦战,这些兵士一旦释放心中的暴躁,将是极其可骇的。
数百里之间,尸横遍野,血浸道途,百姓哭嚎震天,有力抵挡,四周奔逃,跑得慢的就死于屠刀之下。
“果然如此?”陶谦一下子从榻上做起,浑浊的眼中透出大喜之色:“张文远在那边?可曾达到城外?”
“三五千。”陶谦闻言,衰老的脸上暴露忸捏之色,他部下的兵马足有三五万,十倍于张辽,另有精锐的丹阳兵,却不敢反击,比拟之下,实在丢人。
虎帐当中,女子的哀号与嘶喊声到处可闻,竟有直接拖着女子在外施暴的,一个个青州兵大笑着烹羊宰牛,精力奋发,大笑不由。
曹操慨叹道:“听闻笮融常在此停止佛会,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骇人听闻。”
他说罢唤来亲卫统领曹纯:“子和,众军如何?”
放眼四周,陶谦一时竟不能找到能够倚重之人,本来的别驾赵昱和治中王朗被他派去觐见天子,又外放为广陵太守和会稽太守。
糜竺听到陶谦扣问,眼里暴露恭敬之色:“张青州没有入城,已领兵南下追击曹操。”
那里来的马队?敌袭?夏侯渊脑海里刹时闪过数个动机,却不敢游移,提剑厉声喝道:“速速查探,是何方来骑!”
“正该如此!”糜竺喜道:“吾亦出门客三千,帮手作战。”
现在的治中处置曹宏自那日出计追杀曹嵩招来大祸后,一向称疾遁藏在家,倒是别驾糜竺繁忙不堪,但他不通军事,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