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一呆,他没想到皇甫郦一上来就是这个建议,并且说得如此直白,不由叹道:“吾亦欲迎天子,却不知天子之意如何?若天子要东归雒阳,又念吾昔日恶名,不肯相随,再出张扬,引来李郭汜行杀人之计,则吾必定面对二十万贼兵围攻。”
种辑忙道:“张济与郭汜、李有旧,安知他不会与郭汜勾搭?”
刘协道:“骠骑将军张济兵力最强,可与郭汜对抗,何不召他?”
说来关中诸人,当属皇甫郦最为感激张辽,当初他的叔祖母马氏被董卓逼迫,正掌大权的张辽因他一言相求,毫不踌躇赶赴坞救马氏,更与董卓分裂,身中箭矢,罢官削职,几乎被杀,若非董卓随后身故,张辽还不知该是如何凶恶,便是随后,张辽也不得不分开关中,皇甫郦当初要誓死跟随,张辽却怕他叔父皇甫嵩和皇甫氏满门遭到连累,决意让他留下。
张辽点头:“西面大乱,汝且放心等两日,待天子到长安一线,则可知分晓,寻机行事。”
种辑沉声道:“臣方才得知一个动静,郭汜意欲趁夜劫驾西都县。”
皇甫郦急声道:“只恐天子被害,错失良机。”
当夜,郭汜正要行劫夺之事,俄然得知杨定、董承与杨奉带兵拱卫了武功县,他情知诡计败露,怕被三方围攻,仓猝带着兵马向西逃脱。
很快,一身风尘的皇甫郦疾步而来,到了张辽面前,一下子拜倒在地:“皇甫郦见过恩主。”
皇甫郦听到张辽的顾虑,焦心盘桓了两步,抱拳道:“恩主,郦这便归去天子身边刺探,只道恩主在长安迎候,且看圣意如何?”
武功县城中,天子刘协站在窗前,他身后伏皇后与董朱紫冷静的陪立着。
“哈哈,坚明。”张辽一把扶起皇甫郦:“昔日长安一别,已不觉两载,吾常念坚明。”
张辽摆摆手:“汝数日驰驱,先歇息两日,待天子东来,再去面见游说不迟。”
“恩主!”皇甫郦将张辽拉到一旁,声音又急又快:“现在天子正东行,恩主合法迎了天子,仗国威以讨李郭,占有关凉,再连河东与并州,东进安定天下诸侯,上显忠义,下除凶害,此桓文之事也!”
刘协看着夕阳余晖,思及东归之事,心中难以安静,转头问身后二妃:“此番朕能还都雒阳乎?”
李暹眼里闪过恨色,道:“张辽贼子两个月前趁机杀我军士,夺了长安,若非叔父再派人前去暗中刺探环境,我等皆被蒙在鼓里,现在毫不能让张辽得了天子,不然我等休矣。”
傍晚,右扶风武功县城外,郭汜大营中,一身甲胄的郭汜正与部下众将谋算。
她话音未落,内里就传来一个气促的声音:“陛下,臣种辑有急事求见。”
池阳黄白城,李在府中疾步盘桓,面色阴沉,扣问一旁侄子李暹:“马腾与韩遂还没有动静吗?”
“哎,朕天子……”刘协叹了口气,无法的道:“如此,种卿便去传召三位将军救驾吧。”
张辽看着众朝臣沉默的模样,不由暗自好笑,看来如士孙瑞这般忠贞之臣也不免有地区之争的设法,的确,关东与关西之争或许已经深切骨髓了,后汉一百五十年来,关西只在董卓西迁后开端占有过上风,现在又要面对危急,他们不免会有设法,这不是一小我的好处之争,而是一个群体的好处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