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当即拿起笔墨在三份左券上写下本身的姓名,按下指模。杜邑把三份左券的署名细心看了一遍,然后给王安和秦家主各一份,告别而去。
“若县通匪一事,即便坦白的再好,过些年也会透露,太守为了立威,恰好拿若县开刀,新账老账一起算,若县这些朱门大族不死也要脱层皮。”再过两年王莽就要重掌大权,毋将隆与王莽的干系不睦是世人皆知的,找个来由就能把毋将隆发配或放逐。即便若县能够在毋将隆部下逃过一劫,新任南郡太守会不会拿若县开刀就难说了。
对于王安的讽刺,秦家主只是叹了口气,对王安施礼道:“当阳长固然放心,此次买卖不会有任何差池。”
“郎君何出此言?”
王安笑了一笑道:“本朝一统天下以后,稷嗣君叔孙通上书说太祖高天子乃《春秋》中刘康公之苗裔,不知刘康公泉下有知是何神采,会不会跳出来道,汝也配姓刘?”说完哈哈大笑。秦家主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劈面,面无神采的坐着,内心却悄悄心惊,这类大不敬的话也敢讲。
“这是二十多年前你们和绿林山商定的中间线,”王安在舆图上划了一下,然后在若县这个位置点了点,“现在这条线间隔若县县城不到十里了。”
“大师心知肚明,秦家主就别装胡涂了,”王安不肯在华侈时候,“《史记》有云,以地事秦,譬由抛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现在若县的所作所为恰是养虎为患,更令若县豪族担忧的是你们不但养虎为患,还将把柄送到别人手上,任人拿捏。”
王安在舆图上比划了一下:“这些地盘上的老百姓已经向绿林山而不是向若县交纳赋税了,这些处所的赋税就要算到官府统领的老百姓头上。若县此前之以是能袒护通匪之事,我想在与绿林山的买卖中,朱门大族赢利甚丰,吐出一点就能补足中间的缺额。但是绿林山就像钝刀子割肉一样,一点点的提前提,这些朱门大族欲罢不能,只好一点点的让步。朱门大族不是开善堂的,必然会想体例转嫁给若县的老百姓,即便如此,毕竟会有退无可退的那一天。到时表里交困,若县这些朱门大族不免落得身故族灭的了局。”除非祸水东引,要乱大师一起乱,全部南郡一乱,谁还顾得上若县。凭着若县与绿林山的干系,必然能够在南郡大乱中捞取充足的好处。要想南郡严峻,最好的目标是谁?当阳。打下当阳,便能够使间隔当阳不敷百里的江陵如临大敌。王安宿世看书时还感受奇特,绿林山放着近在天涯的若县不打,却去攻打二百里外的当阳县,现在他明白绿林山震惊天下的第一仗为何是攻打当阳了。若县的这些朱门大族不能留了,不然遗患无穷。
秦家主眯着眼睛听王安讲完,慢条斯理的道:“当阳长既然已经晓得此事,却还坐在这里跟老夫谈《史记》,想必心中已有主张,何不说出来,让老夫参详参详?”
“此次买卖庞大,不知当阳长的钱从而来呢?”
杜邑把两张舆图摊在地上,细心比对,发明绿林山与若县的中间线,间隔县城大抵十里摆布,过了一会才道:“绿林山的节制范围越来越大,在过几年只怕若县就剩下一座县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