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灵魂拷问,幸亏汉使不虚,反怼归去,说这是丞相和卫太子之间的争斗,子弄父兵罢了,如何能跟你们大匈奴冒顿单于乱箭射死他爹头曼相提并论呢?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二十年如一梦。
……
蒲月中,被天子下诏代御史医肇事的于定国来到御史府,方法受杜延年的官印,于定国本日破天荒没喝酒,还对杜延年格外恭敬。
“固然没有如姬,但我带了长安人万章返来,他当初能在众目睽睽,盗走我的印而不被人发觉!”
非要西凉军入京你才舒畅是吧?
“宜有以损夺其权,破散诡计,以固万世之基,全功臣之世!”
韩敢当是有所筹办的,说道:“大半年前,将军分开西域时,让我要多想。”
他觉得擒拿霍氏的机会已到,纵观关中驻军,多是霍氏翅膀,唯独陇西属国赵汉儿不然,应当发一道密诏,让赵汉儿将陇西属国休屠匈奴兵入京勤王……
“老夫总有打动做错的处所,还望幼公为吾镜。”
“这甚么馊主张?”
杜延年一一带着于定邦交代御史府之事,于定国发明,杜延年的坐卧办公之处,都不在正儿八经的厅堂,而是换了处所,因为这些都是其父杜周曾经待过的处所,杜延年不敢当旧位。
固然弹劾他做御史大夫期间“官职多奸”没有找到证据,但为太仆时苑马多死,官奴婢乏衣食确切有那么几人作证,加上他也承认了为田延年打保护,坦白其贪污之事,数罪并罚,杜延年坐免官。
“而若到不得已之时,茂陵八千徒兵,可效秦末章邯之事,何必胡兵互助?徒使匈奴笑我。”
“飞龙,可知陛下密诏你返来所为何事?”
韩敢当满脸当真,他也是揣摩过眼下局势的,再加上这一起对长安近况的体味,猜出必定要干一票大的,可别藐视他,他也是跟傅介子刺杀过楼兰王的,对这路数熟得很。
已早早封义成侯的甘延寿是其一,只可惜大将军出殡那天没用上。而另一名,则是从西域风尘仆仆,带着几个亲信返来的关内侯韩敢当!
其怀旧笃孝如此,霍家兄弟觉得他“忘恩负义”,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霍家的梦,又有多久才会醒呢?
他挠了挠头:“我脑筋笨,但想了好久,也算有点端倪了。”
“哦,你想到了甚么?”任弘倒是想看看这憨憨能想多远。
当初杜延年是继丙吉以后,第二个发起皇曾孙德美继位的,毕竟他通过中子杜佗,颇知皇曾孙为人,以是获得嘉奖较多,封食邑凡四千三百户。
“朱亥之事,吾能为之!”
任弘是果断反对的,进言道:“挞伐于天子出,名正言顺,天下大义也。现在缓图,乃是望霍氏觉悟而长安免兵器之灾,以全大将军功臣之世,勿损身后之名。”
任弘又奏:“兵法言,以正合,以奇胜,茂陵之徒为正,至于擒贼擒王之奇计,必如鸷鸟之疾击,一二懦夫可为之!”
霍山有些游移,但还是承诺了,而在奏疏送入温室殿不久后,天子立即批准了针对杜延年的弹劾与调查。
霍禹霍山的来由只要一个:魏相称初是因弹劾任弘而入狱的,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啊!
杜延年摇着头,解印免冠,苦笑道:“承蒙曼倩之言。但退下来也好,我父所修《大杜律》过分严苛,我卸下案牍之劳后,能够好好修修我的《小杜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