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晚点父亲对你能够另有所告诫!”又提点了张彦威一句,刘承祐方才放他拜别。
张彦威这下仿佛明白过来了,悄悄闲逛着脑袋,感慨说:“这此中竟另有这等盘曲,大王坐拥强兵虎将,直接即位称帝便是,何需求搞文人那一套无用腐礼,平增费事?”
“细细思来,确是如此!”闻刘承祐之言,张彦威又很见机地改口拥戴,看着刘承祐安静的面庞,陪笑道:“您,是不是又起了爱才之心?要不要么将去调查一番,本日过后,想来那小队好处境不会太好!”
翌日,北平王府书记晋阳军民,对昨日所请,给出了答复。不过其答复,仍旧不免让人绝望。没有提称帝的事情,反而通报一个决定,欲帅精兵,东出井陉,救回被契丹人北掳的晋少帝石重贵一家。
这个决定,仿佛表白了刘知远的决计,大晋朝虽亡,他还是要做个“忠臣”!
“啊?”张彦威更显莫名,瞧着刘承祐,有些诚恳地问:“读甚么书?”
张彦威有些言不由衷地说:“兄弟进城劝进,皆是发自至心,并非为了犒赏。”
不过,这场大戏,没有以给一个“完美”结局告终。北平王刘知远,仍旧保守着最后的几分矜持。
“偶然候,多读读书!”刘承祐收回目光,说。
而这一次,哪怕是晋阳城中最浅显的黔黎,都心有所感。这晋阳城,恐怕又要走出一名天子了!
听刘承祐提早此事,张彦威顿时满腹的怨气,嘴里骂骂咧咧道:“提起那厮,末姑息来气。一个小小的城门队长,如此不开眼,胆敢拒末将即是门外。刘信也是,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
请愿的活动固然暂告一段落,但影响却在持续发酵,且这一次分散得更快更广,不止是晋阳城内,全部太原府中都快速地传播开来。
刘承祐那冷酷的眼神,向来骇人,张彦威闻问一愣,而后忐忑地答道:“末将粗人一个,不读书。”
“是。”张彦威只能点头答允。
而请愿的军民官吏,还真没几个抱有“尸谏”的决计,在刘知远给出一个不算答复的答复以后,也就垂垂散去了。再不走,城中巡检军队,就要来弹压了。
“《论语》吧!”看这憨憨的军汉,刘承祐倒是有些生不起气来:“我找那些文人进虎帐‘讲故事’,不但是讲给军士听的,你们这些将领,也要听,还要听得当真!”
“不提这些了,来,吃饱喝足,不要华侈了!”见状,刘承祐主动揭过话题,号召着张彦威,欲将桌案上的些许酒食一扫而空。简朴节俭的形象,不管是否装出来的,起码眼下,刘承祐表示得很到位。
“赏钱都发下去吧!”
饮了几口老酒,吃了几口菜肴,张彦威宽脸上暴露少量的游移,四下瞄了瞄,还是忍不住抬高声音问:“军主,此次我们纠集了这么多人,泣泪推戴,大王为何还不该允,还欲拖延?”
刘承祐表示得淡然,略无所谓,张彦威却冷静上了心。悄悄想着,一个小队长罢了,先寻机调至麾下便是。
听其言,刘承祐倒是蹙起了眉,斜眼凝睇着他:“你读书吗?”
待其退去,刘承祐喟然一叹。回想方才张彦威的应对,纯粹的武夫心态,刘承祐信赖那都是其人最实在的反应,但恰是如此,对军队的窜改,任重而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