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亲临,好大的恩情呐......”赵晖叹了一口气。
“陛下。”王晏再施礼。
重视着王晏那冷峻的神情,刘承祐微感不测,这王使君,明显不如赵晖油滑。饮尽杯中酒,刘承祐抬首眺望着夜空中那一弯淡月,幽幽叹道:“方镇乃国度根底,诸节度为大汉守御天下,朕为天子,自不当妄自猜忌。对河中李氏,朕与朝廷已是多次恩诏嘉勉。然这段时候以来,朕犹闻其异动逾矩之行,朕这心中常怀忧恐。”
“臣赵晖(王晏)拜见陛下!”
“节帅,您可返来了!”年青的牙将松了口气,神采还带着点急色,禀道:“天子正在府中等待。”
“蒲、同二州,一水之隔,带及关右,乃国度重地。其如有变,必定涉及关右。国度初定,天下百姓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朕实在不欲兵器之祸复兴。但是,朕却不成不早做筹办。”
见两个老将的神采和反应,刘承祐脑中只闪现出一个词:受宠若惊。
“赵卿,不必如此。反倒是朕冒昧来访,叨扰贵府了。”刘承祐平和地说道。
“内乱臣心中稀有,然这内患,不知陛下所指谓何?”赵晖问道。
“免礼!”刘承祐扫了二人一眼。
闻问,刘承祐转过身,两指转动着杯沿,目光有神,直勾勾地盯着赵晖:“赵卿当真不清楚?”
刘承祐还没开口,王晏主动开口了:“陛下所指,河中李守贞,同州薛怀让?”
不管是不是装的,面对刘承祐这个少年天子,赵晖态度很端方。
“不敢。”
这时,王晏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袍,对赵晖道:“赵兄,还是去面君吧!”
闻此言,赵、王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重视着刘承祐那副差异于凡人的沉着姿势,心中对这个少年天子更加慎重了。
又看向王晏:“王卿也在?”
闻言,二者顿时齐道:“请陛下恕罪。”
几番面对刘承祐的恭维,赵晖与王晏显得更加谨慎。
御驾亲临拜访大臣,这还是刘承祐的第一次。
见此景,赵晖眉头一凝,稳步上前,问迎上来的牙将:“如何回事。”
赵晖,尝为李存勖帐前亲兵,固然已经二十多年了,但对于前期的庄宗,贰内心仍保存着一分畏敬......
赵延进还没满二十周岁,但不愧为将门虎子,有一股子锐气,在刘承祐面前,固然稍显严峻,但应对还算得体,并且看得出来,脑筋很矫捷。
环境很简朴,就是刘承祐在宫中“闲”来无事,彪炳宫前来拜访赵晖。
“为何不早报?”收敛起惊容,赵晖不由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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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初立,便逢天崩,朕以渺躬,得承大统。然自附德行陋劣,继位以来,夙夜忧忡。大汉周遭,群狼环伺,北有契丹虎视,西有孟蜀犯境,南有高氏几次,伪唐包藏祸心,西北又有党项怀异。内则民生凋敝,百业不兴,秕政难抑......”
面对刘承祐一通“掏心置腹”的言说,赵晖二人也渐渐进入了状况。
刘承祐穿戴一身常服,不过当了这一个多月天子,身上君威渐盛,再加上他夙来的严峻,威势很激烈。
“请陛下明示。”
没有理睬儿子,赵晖倾身拱手:“怎劳陛下亲临,臣实惶恐。累陛下久候,臣,臣......请陛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