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令,郭荣当即报命:“是!”
站出来的,是第二军批示使孙立,只见其板着一张脸,向刘承祐道:“末将有下情上禀。”
“末将如有虚言,愿担军法!”孙立拱手,一副恨有底气的模样:“被伤弟兄,就在帐外,殿下无妨召来,劈面对证!”
听其眼,刘承祐神采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严厉地看着孙立:“同袍互戕,遵循军法,但是极刑,孙将军,你出此言,可要慎重!”
“是!”
“这些伤,都是杨业形成的?”刘承祐眉头凝起,思疑的目光,扫在其人身上。
“哦......”
顿了顿,刘承祐又说:“不过,却也不必了。郭巡检,此事就由你去调查详细,孤与你全权措置!”
“传他出去!”刘承祐摆了摆手。
“殿下!”这场军议,本该在和悦的氛围中结束,但是,还是产生了点不调和。
郭荣神采安静,不偏不倚地答复说:“末将已一一查问过,先脱手的确切是杨业,不过挑起争斗的倒是那孙含!”
“殿下,颠末统计,自昨夜战起,辽军三千余兵,被斩杀上千,俘虏一千六百余人,余者流亡逸散。缉获甲械数千,战马一百余匹......另肃锐李将军所部,南下以后,斩获亦有很多。各军损益,还需细细统计,详具成表。”坐定,郭荣起家精干地朝刘承祐禀道。
刘承祐至,诸军将校,率众相迎,人面皆衔乐色。
“那孙含,与孙立是甚么干系?”沉吟多少,刘承祐俄然幽幽问道。
“是孙批示使内侄......”
听其论述,刘承祐暗自揣摩了一下,瞥了孙立一眼。又想了想,抬眼看向一向没有作话的慕容延钊:“慕容将军,杨业是你第四军的人,你对此事,可有个说法?”
刘承祐嘴角可贵地翘了翘,环顾一圈,沉声说道:“至于其他各虎帐将士,都记实在册,他日依功叙赏!”
“杨业以此军功绩充抵,免极刑,降三级,杖二十,调往马队都喂马;孙含,降一级,免功;其他参与打斗的士卒,杖十,全数调往伙营!”郭荣答道。
雄师调集,很快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南至高平休整。
此人看起来不善言辞,说话吞吞吐吐的,但毕竟将事情说明白了。大抵是,他先带人找到耿崇美的尸身,杨业后至,为争斩首之功,与杨业起了冲突,拳脚相向,吃了亏,受了内伤。还特地夸大,是杨业先动的手......
“末将状告都头杨业,骄横狂傲,放肆难制。为争军功,掠取耿崇美头颅,竟不吝脱手,重伤袍泽......”孙批示使一张嘴,便义愤填膺地倒着苦水。
“郭将军,您一贯秉公法律,此事措置,决然不会有所公允吧......”散帐以后,孙立却主动寻到郭荣,眼神压迫向他,“提示”道。
“回殿下。恰是!”张彦威禀道。
“唔!”刘承祐悄悄地应了声,算是承认的郭荣的措置。
“清算安妥,全军持续南下,至高平下寨,休整!”
很快,一名身材壮硕,都头穿戴的军汉,走了出去。不过形象有点惨,身上挂了好几处彩,包扎处。见到刘承祐,直接拜倒施礼。
郭荣何许人也,底子不怵他,嘴角微浅笑,淡淡然地回应他:“请孙批示使放心!”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