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今天下,除了我们北平王,另有谁有资格、有气力当天子?”
跟平话一样,话音急转,李都头卖了个关子,方才在士卒们催促下,顿挫顿挫地说道:“但是我军遭到上天的庇佑,阳城一地,俄然暴风高文,沙尘蔽日,昏晦如夜。契丹军此前非常张狂,想要将我们尽数擒拿,进军大梁,如此小瞧我们,诸军将士被激愤了,早有死战之心。因而将令下,全军将士趁机奋力出战,一战而大破契丹,北追二十余里方才出兵。传言那契丹国主,吓得一起逃到幽州才敢朝南张望......”
费了很多唾沫,将阳城之战的环境给部下士卒描述了一番,李都头扫视一圈,都听得当真,很对劲他们的反应。
自刘承祐掌典龙栖军后,对此军的管控便非常严格,到现在,高低士卒也都垂垂风俗了那束缚。但是,虎帐中的糊口,倒是非常枯躁,除了日复一日的练习以外,也就轮期轮员离营探亲能得半晌放松。当然军中光棍甚多,更多的人会挑选去晋阳萧洒,在酒馆、乐坊、倡寮等场合将未几的饷钱消耗洁净。
不过,这个时候,那名队长眨巴了几下眼睛,迷惑道:“不知都头,当年一战杀了多少契丹贼子,立了多少功绩?”
话说到这儿,机警者已经认识到队长在吹牛了,不过却没人拆穿他。而李都头神采也垂垂严厉起来,那双泛棕的瞳孔中,透暴露些许戚戚之色,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年那艰险的疆场经历。
此言一落,世人面面相觑,只要那队长反应极快,用力拍了下大腿,镇静道:“对呀!我等中原儿郎,怎可奉胡寇为主!北平王德高望重,声望显赫,当为天子!”
“那倒也不必然!”李都头此时语气却变对劲味深长了。
“若册立北平王为帝,我等皆可享繁华!”
二者的扳谈,早引发了周边士卒的重视,都竖起了耳朵。此中一名流卒闻言,顿时叫骂道:“天子如此昏庸,难怪保不住江山!”
都头倒是摇了点头:“谁能想到,不过一两年的时候,还是被契丹破了汴京,天子都为其所俘。真是奇耻大辱!”
“是啊!”此言仿佛挠到了李都头的对劲处,一副来了精力的模样,身材都坐直了,一脸回想状地说道:“两年前,契丹大肆南伐,朝廷派军抵当,初战倒霉,雄师被敌军重重围困在阳城南边。契丹人甚是凶险,竟然断了我军的粮道与水源,将士们受不了饥渴,只能饮泥水解渴。”
“哎,大晋有那么多兵马,竟然打不过契丹人!”
......
一句话将李都头问住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见那发问的队长愣头愣脑的模样,心中来气,照着其头拍了一下,哼唧道:“某天然是心慕北平王之威德,特来相投!”
“还能是谁?”仿佛受了提示普通,李都头一下子回过了魂,嘴里骂骂咧咧的:“传闻,就在前日,那契丹国主在汴梁即位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