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贫悄悄叹道:“管他疾风骤雨,我自岿然不动,这小子算是入门了。”但是杨纪堂的剑法毕竟不能全功,真气打在剑上,不但未停,“啪”的一声,折射出去,直刺杨纪堂腰间衣角上,却连衣服都没刺透,已把杨纪堂惊出一身盗汗。
安贫说道:“我给你看看这门剑招的奥妙,”略略摆手,一柄淡红色气剑闪现于掌心,气剑随心而动,一时离开于掌心,扭转不止,一时化为八九柄气剑,环抱周身,只是招招顺畅安稳,与当日劈柴异曲同工。
安贫宠溺道:“你这小孩儿,胳膊肘往外弯了,快把脸洗洁净,回屋睡觉吧。”又向杨纪堂说道:“纪堂,你跟我来。”
杨纪堂张大眼睛,满脸惊奇,七剑决,竟然这般不成思议。安贫笑道:“要不要尝尝,”杨纪堂赶紧点头:“好好。”
又听安贫说道:“七式别离是玄冥刺、越女挑、华山劈、太极抹、丹霞云、雀屏撩、诸葛断,第一招玄冥刺便有三十六式,起手之势乃是将剑顶于掌前,疾转于掌心,破天下万千隔绝……”
杨纪堂仓猝拉住幼薇,心中仿佛痉挛般的抽搐,“薇薇,我惹你不欢畅,你打我骂我,快,快别哭了。”
安贫道:“纪堂,这部剑法名为七剑决,七剑者,非手中之剑,而是内气成剑,这门剑法,对内力要求极高,平凡人练不得,你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安贫赶紧随声拥戴,“薇薇,纪堂是江湖妙手,你这么说也忒在理。”
幼薇大哭不止,统统的欢愉与哀痛,仿佛都在倾泻而出,“我不管我不管,归正他是死是活,你又不担忧,呜……”
杨纪堂静了埋头神,暗道:“想不到幼薇工夫这么好,我前两次帮她,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太丢人了,”看着幼薇倔强的眼神,杨纪堂还是低声却不容置疑的说道:“不问自取,是为偷也,薇薇,我工夫再不好,也不能偷学别人的。”
幼薇破涕为笑:“情愿情愿,我们情愿,纪堂哥哥,你快去学。”
“哎呀呀,”安贫快步走出屋,孔殷问道:“我的好孙女,如何哭成这个模样,谁欺负你了。”
安贫笑道:“剑术我已经教你,至于今后能不能学会,全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我们砍柴的,讲究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留有效之身,迟早能有好成果。”
既已规复大半,杨纪堂几次提出要走,幼薇一向不允,笑称杨纪堂的食宿用度还没还清,让他再忙活几天,以工抵债,可她又给杨纪堂购置了几身衣裳,杨纪堂果断不要,何如幼薇先斩后奏,已经买下,杨纪堂只能收了,幼薇目光也好,长袍短衫,都是一寸不长、一寸不短,不管是裁剪还是质地,都属上乘,显得杨纪堂精力很多。
杨纪堂悄悄点头,“如何会呢,在这甚么都好,并且,我欠你的,是一条命,都不晓得多久能还清。”
此时月色洁白,洒出一片银光。杨纪堂独安闲院子里坐着,挂念着师门,心神不宁。
安贫道:“其一,学与不学,没甚两样;其二,既有七剑决,何必水龙吟,如果你能活下去,迟早会明白这些,去和薇薇道别吧。”
安贫渐渐走进屋,幼薇伴着簌簌而下的眼泪,用还哽咽的腔调,笑着说道,“纪堂哥哥,你必然好好学,我先出去等你。”
“我晓得你内心就是在怪我,我想让你多陪我几天,”幼薇眼眶开端发红,双手来回揉捏,不一会儿,眼泪啪啪掉出来,哽咽道:“你受伤了,内里那么多好人,你归去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