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满身奇痒垂垂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挫骨削髓的疼,冥冥中,仿佛有人把本身骨头全数剥开,一根根打折。不知多久,再有力量挣扎,半晕半醒。
女子举着马鞭朝杨纪堂甩过,杨纪堂手脚行动不便,只能躲过甚脸,打中了肩膀,火辣辣的疼。
凭着太阳东升西落判定着方向,走了十几天,终究看到了郊野,像方才学会走路的孩子,不时试着可否站起,现在也能用两根枯枝当作拐杖,缓缓行走,探听行人,才知此处是济州之南,走上了官道。
爬到洞窟边沿,扶着墙壁,杨纪堂试着站起,疼的浑身颤抖,还是站了起来,杨纪堂想放声大笑,但是,只收回了哼哼哼的声音,不知是疼痛还是笑。
女子拔出短剑,朝易嫁轩马头刺去,易嫁轩双手成虎爪,跃过马头,右手入白刃,将剑朝左拨去,左部下击女子小腹,使出一招“瞒天过海”,女子回身避过,挥剑平砍,易嫁轩矮身避过,虎爪猛击,劲气扫到女子,再次将她打退几步。
忍耐着挫骨的疼痛,刚走一步路,又摔了一跤,骨肉重生,不敢使力,杨纪堂还是趴了下来,爬出了山洞。
日月瓜代,躺了不知几天,杨纪堂迷含混糊顶用手撑地,疼的吸一口寒气,跪坐起来,俄然大喜,双手能使力了么?又伸手在地上按了按,仍然疼痛难忍,杨纪堂一时抽搐一时大笑,疼,起码证明你还活着,起码手脚有了知觉。
一匹高头大马飞奔而过,此马通体乌黑,神骏不凡,骑马的人身材肥胖,也是黑衣,不由多看一眼。这马跑过不远,又急停转来,停在杨纪堂身侧,杨纪堂木然看过,本来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用牙齿和双臂把蛇肉撕下来,塞在衣服内里,杨纪堂还是解缆了,他要回家。
女子笑道:“看你那蓬头垢面的模样,差点就被你逃了,”马鞭前伸,绑起杨纪堂,又一回拉,杨纪堂飞起,趴到马屁股上。
杨纪堂躺在地上瞋目直视,“剑法就是在我这,你杀了我吧,看我说不说。”
黄色果子名唤释迦果,有滋养血肉、固本培元的本事,此蛇幼时爬进山洞,每次受伤,在此歇几日,便能规复,故能在这豺狼丛生之处活过百年,乃至有了灵智,成了山林霸主,纵是如此,释迦果长成又干枯,巨蛇也未曾破坏半分,若非腊月寒气,纵有十个杨纪堂,也成了巨蛇腹中之物。
无法之下,又拿马鞭将他绑了,纵身上马,拉着杨纪堂飞奔起来。
女子不怒反笑,“江湖传言,清澜门人杨纪堂自废筋脉,单独承担盗取剑门水龙吟之责,看来是真的,公然是硬骨头,”伸脱手指腾空对杨纪堂足底涌泉穴点去。
见杨纪堂安然,女子更愤恚,如果杀了,剑法不知去哪找,如果打他折磨他,想着就恶心,甘愿不要剑法。
涌泉穴位于足底,点中以后大笑不止,生不如死,只是腾空点穴力道本就弱了很多,杨纪堂内力颇深,稍稍一麻,已将劲气化去。
女子见易嫁轩技艺高强,又不想就此退去,持剑回身奔向杨纪堂,先劫人质。却听暗器之声,女子翻身避过,这一停顿,杨纪堂身边已站了两个持剑之人,女子朝杨纪堂刺过,二人挥剑挡住,女子趁这空地,向旁跨过一步,纵马疾走。
杨纪堂双腿不敢用力,只能拖拽着向前滑,本就褴褛的衣服,更剩了未几少,,双腿全被磨破,尽是血红。杨纪堂怒喊:“你是谁,我招惹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