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刚从刑部大牢出来,都已经混到这份上了,哪敢抉剔,仓猝道:“甚么差事都行,只求大人赏口饭吃。”
正因为如此,曹大人多多极少有些设法,没少在肃顺大人面前挑衅是非。而肃顺大人不但跟韩老爷私交不错,乃至对韩老爷有提携之恩。韩老爷如果奉旨回京,到时候必然会夹在肃顺大人和文大人之间摆布难堪。”
“当年随韩老爷回籍帮办团练的文武官员中,有一个姓高,名云峰的直隶候补同知,不晓得你认不认得。他上上个月从贵州回巴县找韩老爷,曾路过兴义府,本筹算拜见你爹,成果发明你爹病了。”
论家世,人家的家世不晓得有多显赫。
文祥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不是出来了吗,这不是没事了吗,为何还哭?从速起来,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也不怕被人笑话!”
永祥胡涂了,愁眉苦脸地说:“文大人,且不说我这个参将已经被革了,就算没被撤职,就算河营的那些兄弟情愿跟我去天津效力,这兵也不是我永祥想调就能调的!”
“去吏部做甚么?”张之洞不解地问。
“文大人和王先生既然请您来,那您就是自个儿人,有甚么不能问的。”吉禄顿了顿,又说道:“对了,恩俊老爷已经去外务府帮您刻了腰牌,他今儿个有事没来,腰牌仿佛放在大头那儿,要不我陪您先去把腰牌领了。”
同时,因为晓得的越多,表情变得越凝重。
“谢大人提携,大人放心,我必然……”
“行,有劳了。”
“去拜见北岸同知王千里,趁便去看看你那些河营的熟行下,问问他们愿不肯跟你一道去天津效力。”
“他固然一棍子把满人都打死了,不过他的话倒也有几分事理,这些事你晓得就行了,跟你干系不大。且不说不必然能遇着,就算将来遇着了,他也不会难堪你的。”
“你是韩老爷保举来的人,便是自个儿人,无需客气。”
庆贤苦笑道:“以是说他为人仗义。”
“甚么事?”
“对别人来讲得官天然没这么轻易,但我们可不是普通人,我们这儿是‘厚谊堂’。说出来您或许不信,除夕那天早晨,连文中堂都亲身带着酒菜过来犒赏!”
他放下一叠“厚谊堂”这两年奏报的折子副本,浅笑着提示道:“张少爷,您已经在这儿看六天了!人不能总闷在屋里,出去转转,出去透透气,再返来看吧。”
“谢庆老爷提点。”
“是吗?”
“韩老爷的圣眷比文大人还恩隆?”张之洞猎奇地问。
张之洞不敢透暴露哪怕一丝少年青狂,恭恭敬敬地执长辈之礼拜见。
“晚生真不晓得。”
“夺情了?”
在派谁去总理海防事这一题目上,几位王公大臣也都以为应派最体味洋人的人去,换言之应从“厚谊堂”挑人!
“谢庆老爷吉言,晚生忸捏。”
提到朝廷究竟筹算如何应对英夷起衅,庆贤无法地说:“据我所知,你闭门苦读了六天,郑亲王、怡亲王、文中堂、肃顺和穆荫、杜翰等王公大臣也吵了六天,要不是懿嫔(慈禧)给皇上生了个龙子,不晓得还要吵到甚么时候。”
文祥心想当然不是外人,毕竟都是瓜儿佳氏。再想到永祥曾跟韩秀峰共过事,紧盯着他问:“你想谋个甚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