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儿从戎吃粮,练习累是累点,但有吃有喝,练习时如果受伤另有蒙古医士帮着治,就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肯意走。
“不说他了,说了我就来气。”韩秀峰一边号召王千里坐,一边忧心忡忡地说:“天津那边的景象不妙,洋人占了炮台,坐地起价,不但对峙要遣使入京,还狮子大开口把赔款由之前的两百万两,涨至一家四百万两。”
“就因为名字听着像是我大清百姓,朝中的王公大臣就觉得英夷的阿谁领事官是广东人,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大头属于那种你不能理睬他,一理睬他就说个没完的人,就这么绘声绘色、滚滚不断地提及在南苑的见闻,每到表达不过来时还手舞脚蹈。
“没事,只是肿了,不摸都不疼,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大头想了想,又下认识摸着脸道:“明天去南苑找我四哥,我四哥还让任蜜斯煮了个鸡子儿,帮我敷了敷,说鼻青脸肿的在皇上身边当差,有碍啥子啥子的。”
韩秀峰正不晓得该说他甚么好,王千里便忍不住问:“然后你就跟人脱手了,被人家揍的鼻青脸肿?”
一帮侍卫聚在一起不就是你讽刺我,我讽刺你吗?你分歧群也就罢了,还开不起打趣!
“皇上虽没明说,但言外之意很清楚,洋人提出的那些前提一条也不能承诺,实在不可就免掉西夷的关税。”
目送走大头,王千里不由叹道:“公然是傻人有傻福!”
在书肆当那么多年差,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懂一些的,仓猝学着韩秀峰接旨时那样跪下恭请圣安。
“去了,还见着了王河东,见着了荣禄老爷,见着了好多之前一起在河营当差的兄弟。”提起这个,大头真有些冲动,又眉飞色舞地说:“皇上,我在河营当差那会儿是千总,有十几个是我做千总时的部下,跟我一起去静海阵前杀太长毛的!我见着他们欢畅,他们见着我也欢畅,要不是我四哥管得严,他们必然会请我吃酒。”
“甚么事?”咸丰猎奇地问。
大头说着说着又想起件事:“回城时,我四哥还让我给会馆的储掌柜捎了封手札。皇上,您晓得的,我爹娘死的早,小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哪有钱去读书,不认得字,他究竟写的啥我也不晓得,直到昨晚吃宵夜时才晓得是啥事。”
王千里心想他真是个福将,恐怕韩秀峰再骂他,禁不住笑道:“四爷,皇上这么措置也在道理当中。”
“在宫里打伤了人,你龟儿子还笑得出来,是不是活腻了?“韩秀峰气得咬牙切齿。
“这事不消我们操心,一是就算朝廷真免征关税,额尔金也不会承诺。我敢打赌,他底子就不信赖桂良。二是京里的王公大臣胡涂,不即是各地督抚也胡涂,起码两江总督何桂清如果晓得了,必然会上折子奏请皇上收回成命。”
“庆贤呢?”
“滚吧。”
打了一架,由乾清门侍卫变成了在御前侍卫上学习行走,离皇上更近,跟同僚们的干系也更反面谐了。谁也没教他做御前侍卫的端方,就这么让他守在勤政殿门口。
韩秀峰认识到他闯了祸,一见着大头就冷冷地问:“咋弄成了如许,是不是跟人打斗了,我之前是咋跟你交代的?”
让他更哭笑不得地是,大头竟咧嘴笑道:“四哥,你别活力,是他们先招惹我的。再说这事皇上都晓得,皇上还说我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