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巡捕营的那几年差没白当,连最诚恳的郑元宝都攒了一千多两,以是一回到家就祭祖,祭完祖连摆了两天流水席,宴请亲朋老友和街坊邻居,然后翻盖家里的屋子,正所谓衣锦回籍,光宗耀祖。
确认全省这两个月厘金和捐项加起来都没潘二筹的多,胡林翼感慨道:“潘长生回巴县这才几天,就筹了十五万两,四川是真富庶啊!”
“没那么多但是,谁让我们朝中没人呢。将来真如果赶上甚么事,在紧急关头他帮着通报一封手札就能抵令媛。”
办理报捐就像做买卖,只要“物美价廉”这买卖就会越来越好做。
“不放心就对了,都说用人不疑,用人不疑,那是指知根知底儿的。像潘长生如许的,不盯着点谁能放心。”胡林翼笑了笑,随即从公案上翻出一道吏部公文:“韩秀峰又给我们送来一小我,也姓韩,叫韩博。不过这个韩博跟潘长生不一样,不是韩秀峰自个儿想派的,而是肃顺让派的。”
与此同时,湖北捐输转运局总办王家璧正在跟湖北巡抚胡林翼报账。
“您是说等过段时候再收捐?”
目送走王家璧,胡林翼翻出韩博带来的一封落款为“着名不具”的信,又仔细心细地看一遍。
关小虎和古榫、郑元宝返来已经有一段日子了。
“来帮着通报动静的,文中堂走了,现在朝中能帮着我们说上话的就剩肃顺和韩秀峰了。”胡林翼轻叹口气,把吏部公文递给王家璧:“孝风兄,这个韩博就交给你了,给他找个像样的宅院,每月给他支三百两公费银,他如果嫌少就再加点。”
“朝廷开捐纳事例,本是不得已之举,我们如果总这么挖处所官员的墙角,很能够会把他们逼得派差役去十里八乡按户勒捐,到时候不利的还是故乡父老。”
“行,我这就去办。”
“肃顺大人让韩秀峰派这个韩博来做甚么?”王家璧下认识问。
“但是……”
“这哪是劝捐,这清楚是勒捐!”
关小虎一样不敢跟潘二油腔滑调,仓猝扔下牌:“长生哥,我听是闻声了,也出去劝过,可她就是不归去,我总不能当那么多人面揍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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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韩秀峰写的,说的是畴昔几个月的夷情。
有近两万八旗、绿营驻守的广州城,竟被几百夷兵轻而易举地攻破了,连总督衙门都被夷兵劫掠一空,胡林翼内心很不是滋味儿,很想骂叶名琛无能,可想到叶名琛真如果死守,这一仗就算打赢了,西夷必然会抨击,到时候叶名琛一样落不着个好,不由长叹口气。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像现在这么干,人家全跑我们这儿来报捐,不去县衙府衙。到时候县太爷和府台没法儿跟上峰交差,又拿我们没体例,就只能派捐了。”看着关允中欲言又止的模样,潘二接着道:“县太爷为了跟上头交差,都已经让师爷拟了个章程,筹算从当放开端劝捐,心机平平的,每间捐监生一名;心机较旺者,每间捐监生两名,布告都已经贴出来了。”
“可不收捐,您如何跟胡大人交差?”
可关班头和古掌柜、郑掌柜却很不欢畅,一想到当年一起出去的几个后生都在内里仕进,就他们三个跑返来了,就感觉他们三个不争气,乃至感觉今后在段吉庆、王在山等人面前抬不开端。不但不给三个臭小子好神采,一遇着不顺心的事还破口痛骂他们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