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昌知府早接到巴东知县的禀报,帮着征集了一百二十多条民船,韩秀峰等人一赶到宜昌就换船顺江而下,从武昌城西约四十里的钱家墩登岸。
“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跟他们说。”
如果想快,虽做不到日行百里,但每天赶七八十里还是能做到,但这五百里韩秀峰整整走了十天!
金国琛热血沸腾,感觉这三天没白等,小跑着跟骑在顿时的韩秀峰道:“禀韩大人,四周本来有很多百姓,只是这几年总兵戈,城里的长毛又常常出来抢粮,以是这一带的百姓跑差未几了,不然您派出去的标兵也不至于找不着人刺探动静。”
认得钱俊臣,并且晓得钱俊臣回巴县办过差,韩秀峰确认他必然不是长毛特工,立马回身表示陈天如命右营团勇和船工海员们从速卸粮,随即低声问:“金兄,胡大人那边战况如何?鲁家港有没有被长毛攻占,洪山有没有丢?”
金国琛很想取出块腰牌或拿出张公文证明身份,可他虽说是个候补知县,实在只是个幕友,哪有甚么官印或官凭,并且三天前受命从洪山大营过来时那边的战事正吃紧,胡大人哪顾得上写甚么公文。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金兄,你给我交个实底,胡大人麾下另有多少可战之兵?”
武昌城下战事吃紧,金国琛早就下定决计与洪山大营共存亡,要不是胡大人板着脸命他来策应,他说甚么也不会分开洪山的。
洪山大营没丢,武昌城东三十里的水陆冲要鲁家港也没丢,但只能算勉强守住了。
没想到在岸边等了近半个时候,派出去的十几个标兵只返来了一个,并且是带着六个官军返来的。
“跟他们说清楚,帮同看管粮草是会迟误他们的工夫,但人为转头照算。再就是从现在开端,你便是我川东团练的粮官,粮草如果出了不对,就算本官不跟你计算,胡大人也会要了你的脑袋!”
以是等陈天如和张彪等人刚整好队,韩秀峰就厉声道:“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把旗号都打起来,把鼓给本官敲响点!究竟是孬种还是豪杰就看明天,总之,毫不能让死守在武昌城下的官军兄弟瞧不起,更不能让那些犯上反叛的贼匪瞧不起!”
韩秀峰诘问道:“那我川东团练是去鲁家港还是去洪山?”
“下官在!”潘二和陈占魁仓猝道。
“差点忘了禀报,晚生免贵姓金,名国琛,晚生在胡林翼胡大人麾下效力。”
“服从!”
……
“人在粮在,下官明白。”
跟焦短促的鼓点声,团勇们举着旗号或持着兵器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向武昌。
金国琛没想到韩秀峰竟如此痛快,仓猝让两个部下给正在筹办干粮的陈占魁等人带路。韩秀峰跟刘山阳对视了一眼,走到候补知县葛致远面前道:“葛兄,兵力吃紧,船工海员不能走,得让他们在此帮同看管粮草。”
“本来如此,金兄,还是说说战况吧。”
“这就劳烦葛兄了。”
“厥后呢?”
“本官命你们带三天干粮,率左营驰援鲁家港。”韩秀峰想了想,又冷冷地说:“到了鲁家港以后,统统听蒋益澧蒋老爷号令,谁如果胆敢不从,斩!谁如果贪恐怕死,临阵畏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