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正筹算做一个称职的太仆寺少卿,以是才挨个儿召见从口外来的候补候选官员,细心扣问马厂上大事小事,并且已发明有两个不但目不识丁乃至胡涂透顶,正筹算让那两个蠢才滚蛋,没想到韩秀峰竟会这么说。
“甚么?”
这封奏报皇上和朝中的王公大臣等了一个多月,“厚谊堂”一样等了一个多月,文祥顾不上再想文庆这一走会不会形成朝局动乱,仓猝接过折子看了起来。
想到说了一大堆竟没说在点子上,王主事又仓猝道:“两翼马厂的那么多文武官员,只要统辖总管是特放的,其他自两翼总管以下职员,皆由统辖总管制定人选送我们这儿引见补放。牧长、牧副、牧丁、护军及副协领、笔帖式等,也皆由统辖总管挑补任用,内里那几位就是统辖总管送来的。”
“这就对了嘛,你在这儿又能呆多久,无过便是功,犯不着因为这点事获咎人。”韩秀峰拍拍他胳膊,又一脸无法地说:“我本来没筹算来点卯的,成果因为皇上筹算赏我个举人出身,被肃顺架在火上烤,此后一言一行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以是你得找点事给我做做。”
“可对我们而言,有盼头总比没盼头好。”这儿是太仆寺,不是‘厚谊堂’,韩秀峰担忧墙外有耳,不想再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博川兄,如果没记错口外的统辖总管是察哈尔都统兼任的,外头那些从口外来的文武官员,也满是察哈尔都统送来引见补用的,并且按例摆布两翼马厂的职官得由察哈尔人充当,以是我感觉只要经历上没把名字、年纪写错,就照着察哈尔都统的意义从速交吏部引见补用。”
“该做的事你又不让做,我去哪儿给你谋事做?”
“这倒是。”
“仕进,做大官!”
文祥骇怪地问:“志行,你该不会连云启俊和令妹的话都不信吧?”
因与户部和外务府的权柄有些堆叠,年底就被裁撤了,各省额征的马价银折赋税归并户部,两翼牧场归并兵部,天子、后妃、皇子等出行由那会儿的御马监、现现在的外务府上驷院供备。
想到太仆寺管口外的那两个马厂纯属驰名无实,韩秀峰猎奇地问:“上驷院有马厂吗?”
“如果采纳一两个,人家会再送一两个来,归正只能用察哈尔本地人,用谁不是用?”
“煜纶大人和赵大人呢?”
“大人也太客气,下官这就去办。”
雍正三年,太仆寺才有了自个儿的衙署,不过不是建在因前朝的太仆寺衙门而得名的太仆寺街,而是建在正阳门东城根儿下,紧挨着詹事府,并且跟詹事府一样变成了翰林官们的进身之阶,仍然不消管马政。
目送走恩俊,韩秀峰再次坐下,翻看起内奏事处誊抄的五口互市大臣兼两广总督叶名琛的奏报。
“博川兄,没那么多但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朋友好,何况人家还是都统。”见文祥欲言又止,韩秀峰话锋一转:“别忘了我一样是太仆寺少卿,这件事我一样有权过问。”
太仆寺这个掌天子舆马及马政的衙门,始设于北齐,历代因循未改。但到了大清是设了裁,裁了又设,其运气比拟汗青一样悠长的大理寺、太常寺和鸿胪寺显得有些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