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想到只要能进“厚谊堂”的人,都能混个一官半职,而身边这位又是举人出身,王乃增不由拱手道:“始真兄,恭喜恭喜。”
柱子、余铁锁和关小虎等人却不肯走,见韩秀峰正坐在花厅里跟文祥、王乃增、刘山阳说话,崇恩和大头竟守在花厅外不准别人靠近,只能挤在门房里等。
“啥有所耳闻,我们常常遇着,常常打交道,明天南城兵马司的杨老爷还跟我一道抄了个贼窝。”
“四哥,你是说我们归去以后还能领兵?”
要不是无人可用,皇上能赏讷尔经额从六品顶带去直隶效力?要不是无人可用,皇上能命赛尚阿去察哈尔练兵?要不是无人可用,皇上能命穆荫、杜翰入直军机处?文中堂抱病,彭中堂不但年龄已高又是个汉人,以是皇上得未雨绸缪,从长计议!”
“你龟儿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故乡没人天然不会想,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故乡有人,我爹我娘还等着我归去给他们养老送终呢!”关小虎转头道。
“四哥,他那儿缺不缺人?”关小虎孔殷地问。
“四哥,这你放心,只要他能给我们安排个差事,我们全听他的!”
刘山阳则听得悄悄心惊,他早晓得韩秀峰简在帝心、圣眷恩隆,却没想到韩秀峰竟不声不响做了那么多事,之前能上达天听,此后一样能随时递牌子祈求觐见。
“博川兄,你是当局者迷啊,”韩秀峰一边号召世人喝茶,一边耐烦地解释道:“这几年走了多少老臣,先是杜中堂,紧接着是卓中堂。派出去剿贼平乱的钦差大臣和督抚一样如此,吴文镕,琦善,茂发……能够说朝廷这几年光忙着议恤了。
文祥终究认识到之前的差事办砸了,究竟砸在了哪儿,由衷起家施礼,连道“受教”。
“四哥,步军统领衙门别人不晓得,你是晓得的。虽比五城兵马司高一头,可毕竟是个以旗营为主,以汉营为辅的衙门。像我如许的无能到千总,差未几就干到头了。并且我这个千总驰名无实,部下不但没几个兵,乃至连汛地都没有。”
“元宝,你呢?”
余铁锁没那么多设法,感觉现在如许挺好,赶紧道:“四哥,我又不识几个字,我做不了文官。”
“行,既然你想好了,那我明后天就去帮你跟他说说。”韩秀峰笑了笑,又问道:“铁锁,小虎,你们几个呢?”
满营专司捕盗的官员是正五品的步军校,辖包含正六品的委署步军校在内的三百多官兵,此中满洲一百六十八人,蒙古和汉军各六十四人。柱子因为会办案被调畴昔也只能帮闲,不管帮着破获多少大案、擒获多少飞贼也别想升官。
一早晨都没插上话的大头,一坐下就孔殷地说:“四哥,你啥时候归去,翠花每天追着我问,非要我给个准信儿,她好筹措饭菜。”
“给专司捕盗的步军校帮闲,哪儿有案子就让我去哪儿,案子破了,贼人逮着了,功绩是他的,赏钱也是他的。我不管咋说也是个千总,可连他部下的那些兵都不如!”
韩秀峰跟他们聊了一会儿,正深思已经很晚了,而他们明天还恰当差,正筹办打发他们先归去,柱子竟一脸不美意义地说:“四哥,有件事我想跟你筹议筹议,也不晓得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