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虹关的潘二见松坎大营为之一空,担忧十几万石盐粮被乱民哄抢乃至燃烧,仓猝率勇壮进驻松坎。
孙五爷反应过来,禁不住问:“志行,这么说黄宗汉是不放心你?”
那些个文武监生岂能错过这个建功立业的机遇,见贼匪兵败如山倒就带领部下勇壮乘势追杀。
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可他们恰好不信,非得来招惹我们,以是伍奎平和陈虎就给了他们点色彩,能够说已经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接下来两三年他们应当不敢再犯松坎,更不敢窜入我川东。”
“可这不就成掠取你的兵权了吗?”孙五爷骇怪地问。
“这个姑父大可放心,上面的那些监正团正也好,帮办粮台的士绅贩子也罢,秀峰解释一下他们应当能听得出来。再说该他们的毫不会少,只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事。”
方才畴昔的三个月,能够用“有惊无险”来概括。
如果不报捷,不具折保奏一批剿匪着力的团首和团勇,这兵就没法儿带了。
以剿贼着力,赏记名都司陈虎,蓝翎,授遵义协左营都司。
“此话怎讲?”
“因为在没开打之前,这几千勇壮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朝廷不会担忧,制台衙门也瞧不上;可现在刚打了一仗,并且打赢了,朝廷必然不会再觉得这几千勇壮是一帮乌合之众,制台衙门如果再不派员来帮办营务,来总理粮台事件,那这几千勇壮不就成渝勇了吗,我到时候的处境就会跟曾国藩曾大人一样。”
“他又能说啥,毕竟这本就是件急也急不来的事。”
以剿贼着力,赏四川巴县监生陈天如,正八品顶带。
“李先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我可不能挡人出息。”
对贼匪而言,桐梓这边的战况一样是“急转直下”。
以剿贼着力,赏湖南茶陵监生张彪,正八品顶带。
“陈虎他们咋办,让他们过完年去遵义上任,还是等成都那边有了动静,再让他们去贵州?”
“拿你是问,你说得倒轻易,我韩秀峰是能打你李先生的板子,还是能砍你李先生的脑袋?”
“对对对,的确是杀猴儆鸡!”
蒋霨远很清楚如果没韩秀峰的川东团练帮手,别说桐梓和绥阳等县城能不能守住,恐怕连遵义府城都会沦陷,岂能又岂敢让韩秀峰绝望,便发六百里加急将名单上的人一个很多地具折保奏了,并亲身修书一封以示感激。而皇上接到奏报后也全恩准了,军机处已发来恩赏的公文。
“现现在哪顾得上这些,如果只顾自个儿,我四川还用得着同时协济贵州、湖北、湖南乃至两江的粮饷?”
正儿八经的大仗就打了十三天,应遵义知府和桐梓、绥阳两县正堂所邀,帮同官军剿灭余匪竟用了两个月。前前后后阵斩和擒获贼匪三四千,因战事梗阻了整整三个月的渝黔商道再次被打通,全部黔北的情势完整窜改过来。
先是赵帽顶的“黄号军”围攻绥阳县城,同时分兵伏击副将祥福所率的官军。邹辰保的教军随后兵分三路,一起抢占娄山关,一起围攻桐梓县城,第三路人马北犯松坎,阵容浩大,不但全部黔北乱成了一锅粥,连綦江、南川两县的官绅百姓都被搞得民气惶惑,恐怕烽火从黔北囊括到川东。
段大章哈哈一笑,随即喃喃地说:“黄宗汉倒也是个能吏,行事还是有章法的。到任不敷一年,先是查冤案,紧接着跟朝廷耍了个滑头,乡试一结束就奏请将我四川花一百多万两捐的十几个文武乡试中额,折算成五个永额,而皇上竟然恩准了,一下子收了士子们的心。可报捷、保奏这么大事却迟迟没动静,想想真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