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服侍皇后娘娘,这动静一样没法儿通报。”
“去吧。”韩秀峰目送走任钰儿,又转头道:“千里,我们这一别不晓得啥时候能再相见,你必然要保重。之前说的那些事,能为则为之,实在不成为就算了,用皇上的话说‘与丑夷拌命,太不值’!”
“僧格林沁奏报,二十六日,也就是前天中午,西夷派马步兵万余,由北塘登陆,分扑新河、军粮城,我军因众寡不敌,现已退守唐儿沽!”
著西淩阿即派拨吉林等处马队,从速设法迎头截剿,将西夷击回。倘再有贻误,西淩阿岂能当此重咎。还著僧格林沁调山海关马队,前去天津驻劄。称西夷扑入新河村落,其势甚张。僧格林沁惟当平静军心,妥为调剂,不成稍涉镇静。”
韩秀峰可没表情发牢骚,紧盯着摊在公案上的舆图,喃喃地说:“海口两岸炮台和后路炮台岌岌可危,这个节骨眼让僧格林沁驻守天津,皇上就不担忧军心大乱?”
著托明阿于原调马队一千外,再行教唆马队五百名;成凯、德勒克多尔济、英桂,于太原、绥远、归化各城内,遴选驻防兵一千名;春佑遴选热河兵五百名;谭廷襄遴选陕西兵三千名;庆昀于原调马队一千外,再行遴选马队一千名;
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荣禄又苦着脸道:“皇上还说,‘以国度倚赖之身,与丑夷拌命,太不值矣。离营后,南北两岸炮台,须择可靠之大员,代为戍守,方为妥当。朕为汝思之,身为统帅,固难言私行离营。今有朱笔特旨,并非自已畏葸,有何顾忌。若执意不念天下大局,只了一身之计,殊属有负朕心。握管不堪凄怆,谆谆特谕。”
韩秀峰一样对各地的援兵没任何信心,沉默了很久才坐下问:“仲华,这么说皇上筹算让瑞麟赴通州办理防堵?”
“好吧,既然你们感觉这么安排更安妥,那就这么办。”
王千里岂能听不出韩秀峰的言外之意,赶紧拱手道:“四爷,您也要保重。”
“千里,你先差人送钰儿她们去固安,然后从速把苑内的事安排安妥。”不等王千里躬身领命,韩秀峰便接着道:“仲华,你在苑内坐镇,我进宫听用,走时会多带几个马甲,皇上要用我们时,我会让马甲从速返来传令。”
想到密谕已经收回去了,就算没收回去也不成能让决计已定的皇上收回成命,韩秀峰平复了下表情,面无神采地问:“仲华,你就跟博川探听到这些?”
“密旨不长,博川兄看了一眼,全记下了。”
“服从!”
韩秀峰既没想到皇上会命僧格林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防天津,更没想到皇上竟会这么说。
“四哥,我不是率性,我是进宫给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存候的,”恐怕韩秀峰分歧意,任钰儿又理直气壮地说:“四哥,战事真如果腐败到那一步,您不能只护皇上的驾却不护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的驾,而您又不便利去后宫,我去正合适。”
见韩秀峰踌躇不决,荣禄忍不住道:“四爷,钰儿蜜斯的话有事理,我们不能尽管皇上不管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更不能不管小皇子!”
王河东忍不住嘀咕道:“洋人都杀到唐儿沽了,现在照会有何用,就算恒福真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转不了这个圜!”
都城歌舞升平,天津那边的情势却岌岌可危,韩秀峰坐镇南苑紧接着地做最坏筹算,不晓得皇上问过吉云飞甚么话,乃至都抽不开身给吉云飞践行,只能让余有福、余铁锁父子带着程仪去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