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恩准了吗?”
“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他们这是怕了?”
“只恩准了一半,只准他们筹建神机营,不但没恩准我回京筹办,乃至都不准他们从河营抽调员弁。”
“一样如此。”
韩秀峰如同三魂六魄被俄然抽走般,瘫坐在藤椅上,有气有力地说:“等谕旨,谕旨一到,该宣示就宣示,该着素服就着素服。”
不出王千里所料,皇上没恩准,而是犒赏了一堆滋补的药,并命刚重新疆奉调回京的恩俊不必前去热河觐见,直接来密云帮办军务。
恩俊从都城马不断蹄赶到密云的第二天,皇上又降旨命恩俊为汉军正白旗副都统,并命恩俊的兄长、正黄旗满洲副都统恩醇,以及工部尚书绵森,为总管外务府大臣!
想到这些,恩俊俄然有些悔怨不该孔殷火燎赶返来。
“没外人也不可。”
事到现在,韩秀峰不想跟他坦白,接着道:“我原筹算把兵权交出去,然后去官回籍的。成果也不晓得是热河那边是一时半会儿没想出代替我驻守密云的人选,还是筹算通过我管束新设的总理衙门,归恰是一向没承诺,就这么拖到你回京。”
恩俊能了解韩秀峰此时现在的表情,赶紧道:“别磨蹭了,从速归去!”
“倒也没这么夸大,毕竟恭亲王他们只是奉旨办理夷务,别的政令仍然出自军机处,仍然出自热河。只不过他们的话没之前那么好使了,之前那些忍气吞声的文武官员,也没之前那么惊骇他们了。”
恩俊大吃一惊,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四爷,您是说皇上龙体……”
“四爷,我是真不晓得!”
“四爷,皇上……皇上驾崩了!”
就这么紧盯着韩秀峰看了好一会儿,见韩秀峰目光板滞,迟迟不开口,禁不住提示道:“四爷,四爷,等报丧的人到了,您是不是上道折子,奏请去趟热河?”
“这儿又没外人。”
恩俊喃喃地说:“文大人之前跟恭亲王没甚么友情,现在怎跟恭亲王走这么近!”
再加上跟着洋人进犯都城,捻匪越闹越凶,从安徽、河南、山东一向闹到直隶,大大小小上百股,拿起刀枪就是贼匪,放下刀枪就是浅显百姓,很难鉴别,并且大多会骑马,来去如风,比长毛都难对于。
皇上和随驾的郑亲王、怡亲王及肃顺等王公大臣,之前是希冀河营阻截洋人,现在则希冀河营威慑都城,以防都城有变。
皇上龙体转好,大师伙儿都挺欢畅的,没想到前儿早上,皇上的龙体又不舒畅了,强撑着用了点膳,没再去快意洲听戏。到了早晨,竟昏畴昔了,传闻直到子时三刻才醒过来,连夜召宗人府宗令、宗正、御前大臣、军机大臣,承写朱谕,立皇宗子为皇太子,著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经心辅弼,赞襄统统政务。”
恩俊反应过来,不由苦着脸问:“肃顺必然觉得只要有四爷您在,新设的阿谁总理衙门掀不起多大风波?”
韩秀峰早猜到皇上龙体不佳,但千万没想到皇上就这么驾崩了,紧攥着他胳膊问:“甚么时候的事?”
僧格林沁好不轻易收拢了一些马队,就奉旨出剿,从直隶剿到了山东乃至河南,京畿一带就剩胜保部下的八千兵,驻守古北口的四千多八旗和蒙古马队,以及驻守密云的近三千兵。并且在统统人看来,这几路兵马中真正能兵戈的只要驻守密云的官军,切当地说只要河营这四百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