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本就交好。”任钰儿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我想说的是,大行天子垂死时虽命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大人他们经心辅弼赞襄政务,可又将‘御赏’和‘同道堂’两枚印章交给皇后和懿贵妃代小皇子保管,也就是说肃顺大人他们只能拟旨,用不消印,所拟的谕旨能不能颁下去,还得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说了算。”
“我昨晚就想好了,等把先帝的梓宫恭奉到都城,就上折子奏请回籍奉侍老母。”
“还得恭迎护送前去热河叩谒梓宫的制台大人。”吴廷栋沉吟道。
……
“是啊,以是说有得忙。”
“诸位请起。”韩秀峰将谕旨供到香案上,转头道:“彦甫兄,信诚,我们接下来有得忙了,谕旨上说的明显白白,皇上很快便要恭奉梓宫回京,回京的这一起就我们这一段最难走,不但要从速调集民壮补葺门路,也得从速补葺打扫行宫以便接驾。”
固然终究的成果是“有缘无分”,但任钰儿内心仍然是甜滋滋的,咬了咬嘴唇,噙着泪道:“四哥,这辈子能赶上您,能做您的红颜知己,钰儿已经心对劲足了,岂能再有非分之想。”
大行天子的丧事乃国丧,城内的军民百姓,男去冠缨、女去金饰,素服二十七天,不准祭奠,一百天内不准嫁娶。
“钰儿,我晓得你担忧我丢官,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官如果做下去,是让我帮肃顺对于博川,还是让我帮博川去对于肃顺?”
大行天子龙驭宾天的凶信迟迟未到是有启事的,因为颁诏的礼节非常烦琐。
“没有,您没对不起我,是我给您添费事,让您难堪了。”
“以是我感觉这事儿有些奇特,十有八九不是皇上的意义,而是肃顺大人他们的意义。”
“有肃顺大人在,谁敢难堪您?”
“这要花多少银子?”连儿喃喃地说。
韩秀峰大吃一惊:“竟有这事?”
韩秀峰等世人跪下恭请完圣安,翻开谕旨念叨:“上谕,道光三十年,皇祖宣宗整天子大事,皇考曾遵嘉庆二十五年景例,停止各省将军督抚提镇藩臬及盐关织造等来京叩谒梓宫。今皇考大行天子在山庄升遐,恭奉梓宫回京。除热河都统本在热河,直隶总督已谕令前来热河叩谒梓宫外,其他直隶各大员俱不必前来。
“皇上谕内阁,称母后皇太后应尊为皇太后,圣母也应尊为皇太后,统统应行典礼,著内阁敬谨查例具奏。”
见任钰儿俏脸通红,韩秀峰认识到让小山东出去分歧适,放下筷子转头道:“在呢,啥事,从速说。”
“王老爷也是这么说的。”
任钰儿轻叹道:“是以先帝的口气拟的,听返来报信儿的吉利说,先帝垂死时已经瘦的不成人样儿了,哪有精力御笔亲书遗诏。”
韩秀峰也感觉肃顺等人这事办的不大气,心想留守都城的王公大臣必然会有设法,洗完脸擦干手坐到饭桌前,端起碗筷问:“另有呢?”
颁诏的官员到了密云却不进城,而是先差人进城让世人从速做筹办。
“小皇子做上皇上了?”
新天子颁下一道谕旨,世人随之繁忙起来。
任钰儿则如有所思地说:“这不是花多少银子的事儿,而是行宫那边要甚么没甚么,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大人他们一时半会儿间去哪儿找质料给大行天子赶制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