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义。”肃顺嘴上说不喝茶,但还是接过了杯子。
现现在的都城不比之前,银根越来越紧,市道上的钱越来越少,粮价是越来越贵,加上这些年不晓得有多少人从各地避祸到都城,很多人吃不上饭就铤而走险,光天化日之下盗抢案都频发。
“天底下就你忙,莫非我就不忙?志行,说真的,读书人短长着呢,就算不交友也不能获咎。”
任钰儿沉吟道:“那些考生必然是去买柏中堂和朱大人、程大人他们的文章了。”
一提到石赞清,肃顺禁不住笑道:“他这是赖上你了,不过别人的忙你能够不帮,但他的忙你不能不帮!”
想到考生进考场时搜检的场景,任钰儿忍俊不由地说:“过几天带你去贡院门口瞧瞧就晓得了。”
王千里恐怕她和连儿有个闪失,又欠仿佛韩秀峰那样管她,干脆让柱子和余铁锁轮番陪她俩进城。
“甚么蜜斯,出来前如何跟你说的?”
“有这事儿,大人怎会问起这个?”
曾在厚谊堂当过几个月差的直隶南皮举人张之洞,也让来京招考的同窗、同亲来找我。天津知府石赞清更过分,仗着既是我的长辈,又跟我在永定河道衙门共过事,不但让我帮那几个家道贫寒的天津考生找住的处所,还让我管那几个考生的饭!”
“这我还真没想过,大人,您瞧我忙成如许,自个儿的差事都忙不过来,那有空管他们。再说句……再说势利话,跟他们无亲无端的,我为何要费这个心机?”
总之,这压根儿就算不上战报。
“您看人家买甚么我们就买甚么。”
要么陪乔装成回疆人的布羽士包尔旅游南苑的宫殿寺观,在跟包尔学英吉利说话笔墨的同时,教包尔中国的说话笔墨。要么跟连儿一起打理离旧宫不远处的那块菜地。
跟着顺天乡试即将开考,她又同连儿一起女扮男装,三天两端往城里跑,想见地见地直隶学子的风采。
比如在召个人练“打击夷人气势,使其心神不宁而逃离中国,消弭天津和约于无形”这件事上,黄宗汉在奏报里说得是天花乱坠。
“志行啊志行,不是我说你,你都已经官居奉宸苑卿了,如何还跟之前一样。”
看上去很提气,可究竟出动了多少团练,有何兵器,共分几路,哪一起由谁统领,这仗究竟是如何打的,只字未提;而究竟伤了多少夷兵,毙了多少夷兵,也是模棱两可;团勇折损多少,士气如何,可否再战,一样提都没提。
“蜜斯,那些秀才如何全往书店跑,常日里不看书,过两天就要考了,现在买书看书来得及吗?”连儿趴在车窗边,看着抢先恐后往书肆跑的学子们问。
正坐在冯小宝身边打打盹的柱子缓过神,转头看看热烈非常的书肆道:“应当是吧,昨儿在会馆吃中饭时储掌柜仿佛说过这事。”
“这还差未几。”任钰儿嫣然一笑,随即撩起车帘问:“柱子哥,是不是朝廷放主考官、副考官和同考官了?”
偶然候还反锁上院门,换上洋人女子的衣裳,煮煮咖啡,吃吃自个儿脱手做的西洋糕点。
但是,有些折子不看没啥,看了反倒更焦急。
“别忙活了,我只是过来瞧瞧的,一会儿就走。”肃顺拿起桌子的折扇,哗啦一声甩开,边扇边笑问道:“志行,我昨儿个去了趟湖广会馆,返来时路过你们重庆会馆,听巷口的人说你们重庆会馆也住满了前来招考的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