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熟谙一名主考官,他年龄已高,精力不济,实在阅不动卷。干脆把考卷摆成一圈,把鼻烟壶摆在中间,然后转动鼻烟壶,鼻烟壶的头对着哪一份考卷,哪份考卷的考生便可取中。”
安排的面面俱到,吉云飞真有股宾至如归之感,这一喝又喝高了,睡到太阳快落山了才醒来。
韩秀峰之前说不大能够有同亲来京冒籍招考,但不即是没同亲来考。
连儿对任钰儿太体味了,晓得她就想跟那些读书人比比,忍不住问:“吉老爷,照您这么说,我家蜜斯如果男儿身,如果也去大比,必然能落第人?”
先让余铁锁找几个海户帮着清算出一个院子,然后同连儿一起筹措酒菜,再让余铁锁去请荣禄和王千里过来作陪。
任钰儿冲动地问:“吉老爷,照您说这文章还行?”
吉云飞接过文章一看,不由笑问道:“钰儿,你这是考我,还是考你自个儿?”
“虽说朝廷每次遴派同考官时,都是挑年富力强、精干精干之人。可再年富力强、再精干也看不过来,何况另有很多考官生性怠惰。”
“不是还行,而是很好。”
吉云飞看着任钰儿的考卷,感慨道:“公然是个才女,公然巾帼不让须眉。”
“四爷就是个繁忙命,这些年老是忙这忙那,一心为朝廷效力,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跟妻儿也是聚少离多。”繁华轻叹口气,想想又说道:“别人甚么也不干就能升官发财,可四爷呢,累死累活到明天还只是奉宸苑卿,真是干的不如看的。”
“十来位吧?”
不过这些事韩秀峰并不晓得,因为八月初九开考的那一天,他就带着九名河营把总、外委又去了天津。并且这一去竟呆了近一个月,直到明天也没返来。
“晓得,仿佛有八千多。”
“真不看?”
换言之,十来个房考要在短短旬日内阅完八千多份试卷。算下来一个房考一天要看八十多份,还要停止比较,你感觉看的过来,比的过来吗?”
“阿谁考生没体例,最后只能把那头骡子牵走了。”
“吉老爷,您不但是翰林老爷,也做过同考官,我就想晓得你感觉如何,就想晓得能不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也不是不看,有些房考是一目十行,只看看文章工不工致,然后挑几份之前当真看过的,感觉不错的呈递给副主考决计。有些房考……有些房考乃至将补批、补点等事交给家人办理,你说如果运气不好,光文章做得好又有何用?”
繁华跟文祥没甚么友情,乃至都没如何打过交道,真为文祥能做上军机大臣,而当年提携过文祥的四爷却只是奉宸苑卿忿忿不平。再想到吉云飞跟文祥的干系不普通,赶紧道:“吉老爷,您千万别曲解,我是说朝堂上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
韩秀峰不在“家”,早感觉抛头露面也没甚么的任钰儿出面欢迎。
固然外省监贡生得跟直隶考生辨别开,按例由国子监录科,中额没那么多,但落第也比在本省招考轻易一些,以是一些省分的监生、贡生纷繁来京招考。
因为没钱闹出的笑话还不止于此,比如同考官和书吏、差役们进了贡院以后没饭吃,相互活力;又比如考卷用纸来迟,差点来不及开考……搞得主考官和两位副主考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守在外头服侍的连儿仓猝去打水给他洗脸,任钰儿闻讯而至,从速过来给他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