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格林沁愣住脚步,等史荣椿跟亲兵交代完,一起来到存放洋炮的处所。
“不怕四爷您笑话,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年真不该让吉利跟我一道去福建。有您和文大人关照提携,吉禄不消我再操心,可吉利却一事无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以是想求您和文大人帮帮手,看能不能帮吉利也谋个差事,我做不仕进无所谓。”
……
“真如果遇着了,天然要拜见。”
“卑职史荣椿拜见王爷,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料想当中的事,僧格林沁愣住脚步,沉吟道:“不敢凫渡者,撤其水勇口粮。其他兵勇,从今儿个开端日夜练习,以抬枪、鸟枪为应习之技,再能放炮有准,另给工费银五钱;又能以鸟枪上头练习谙练,比武时可抵长矛者,加给工费银五钱;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卑职也感觉奇特,他说是奉旨来天津采办疏浚南苑河道海子所需质料的。可这儿是大沽口,不是天津。送炮的阿谁运官陪他一道来的,他瞧了瞧炮,在四周转了转,就带着几个随员乘船去了北岸。”
“炮台构筑的再健壮也得有能战之兵去守,担忧工期赶不上,大可移文处所道府多招募些民夫。”
“有没有放几炮瞧瞧?”
“户部啊,这获咎人的差事本就是肃顺硬塞给我的,转头给他去封信,请他再给通州的总粮台下拨军饷时,多多极少给我留点。再请他设法儿帮我跟皇上讨个顺道解运军饷的差事,这么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王爷说的是,卑职这就差人去运两桶火药来。”
如长矛腰刀各项杂技习演出众者,每一技加给工费银一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王就不信练不出一支能战之兵。”
韩秀峰昂首看看一脸严峻的吉利,不由叹道:“真是不幸天下父母心!”
“老弟无需多礼。”
毕竟刚才那十几尊洋炮是韩秀峰的人送来的,正在赶工的南北两岸炮台也是照着韩秀峰年前巡查海防时绘制的图纸构筑的,乃至连亲兵们所用的自来火洋枪都是从韩秀峰保举去南苑效力的河营兵勇们手里弄来的。
僧格林沁没上马,而是举着马鞭指着正同民夫们一道肩挑手扛的兵勇们问:“史老弟,为何不调集部下从速练习?”
“我们在他眼皮底下转悠,他会不会不欢畅?”
“这倒是,毕竟您是奉宸苑卿,不会无缘无端跑这儿来。”
“从速去。”
“他不是缺钱缺粮吗,我们大可在赋税上做点文章,真如果赶上了,就说是给他送粮饷的,起码面子上能过得去。”
不等繁华开口,吉利就孔殷地说:“我能刻苦,韩大人,我听您的!”
“他们带了干粮,不消管他们。”
对于韩秀峰这个号召不打一声就往炮台跑的不速之客,僧格林沁的表情非常庞大。
见远处升起袅袅炊烟,想到待会儿就开饭,僧格林沁低声道:“还是等他们吃完中饭吧,先带本王瞧瞧从福建运来的洋炮。”
繁华想想又忍不住问:“四爷,早上出来时听崇厚大人说,僧王每隔三五天就会过来巡查。如果遇着了,我们要不要去拜见?”
“吉禄能做上南苑主事,那是因为在书肆效力了好几年,就算没功绩也有苦劳。吉利跟着你虽一样是在为朝廷办差,可他没个官身,不在厚谊堂的官员名册上,皇上压根儿就不晓得有吉利这么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