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两够做啥,不能光算别人不算你自个儿,再就是德忠一样得算上,每月五百两,就这么定。”
“身为营官,我得作榜样,不能让人家住在外头,我自个儿住衙门,”韩秀峰把书放进箱子,又转头道:“再就是陈崇砥和崔浩他们全返来了,他们部下另有十几个书吏,营里的来往公文、赋税支应,军需报销,要办的公事堆积如山,不能没几间公房,更不能没几间库房。”
来前觉得河营跟健锐营一样,要自备战马盔甲乃至兵器,还花了八十多两买了匹马,想到这马吃得比人还多,一个月要花两三两银子买马料,佟春冷冷地说:“溜甚么溜,给爷牵去卖了。”
“你筹算把这儿腾出来让给他们?”
“可爷真如果就这么归去,欠你家老爷的银子如何办?”
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马夫把马牵到门口,谨慎翼翼地问:“少爷,您要不要溜两圈,您如果不溜,小的就把马牵归去了。”
“这我就放心了,”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不出不测,前些天拜访的那些士绅大后天会亲送各村庄弟入营。如果没那些士绅帮衬,别说招兵没这么轻易,就算能招齐这军心也不会稳,以是我们得以礼相待,记得筹办两桌酒菜。”
“佟老爷,小的算看出来了,您好不轻易谋上的这缺不但真没油水,还凶恶的很!您得从速设法儿,可不能真依韩老爷的去静海效力。上战阵可不是儿戏,刀枪无眼,您真如果就义了,让小的到时候如何归去交差?”
“亦香兄,我可没跟你开打趣,头一批兵勇大后天就要入营,等兵勇们到了如果没号帽号褂、没刀枪长矛或没饭吃,可别怪秀峰拿你是问!”
“去吧,只要有人出价就卖,但不能给爷卖亏了。”
吉云飞告了五天假,在韩秀峰这儿只呆了两天就要走是有启事的。他做过直隶乡试的同考官,在固安有一个门生,他可贵出京散散心,他那位举人门生天然要陪他好好转转。
韩秀峰话音刚落,崔浩就跑出去躬身道:“禀东翁,陈崇砥求见。”
“但是……”
佟春可不想去静海平乱,更不想战死疆场,阴沉着脸道:“你是说爷应当找个由头先回京?”
“晓得,小的这就去。”
“下官预算过,每月三百两应当够了。”
自个儿家的事自个儿晓得,想到姐夫家也不余裕,真要信了张四的,这债只会越背越重,可除此以外又没更好的体例,佟春只能咬着牙道:“看来只能先回京。”
陈崇砥很清楚能有明天端赖吴廷栋提携,是既想帮吴廷栋管好河营的赋税,又不想真获咎韩秀峰这个圣眷正浓的顶头下属,明天之以是摆出一副死人脸,实在是做给佟春等武官看的,见韩秀峰并没有真活力,仓猝拱手道:“韩老爷,下官可没催您从速腾处所的意义,下官求见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佟老爷,这两年告病回京的文武官员又不是您一个,别说皇上不必然会记得您这个协办守备,就算记得也不会真降罪。”
“官需自做可不是说事无大小都得管,就像你刚才所说,营内一大摊事,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如许吧,你预算下每月要多少赋税,入河厅的账,从河厅的公费中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