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补个啥缺,我一个正五品同知是想帮也帮不上,但如果然被分发去江南大营或江北大营效力,我倒是能帮着给向帅或两淮盐运使郭沛霖郭大人写封手札,帮你谋个好点的差事。”
柱子恐怕韩四觉得他贪恐怕死,忍不住道:“四哥,当兵就当兵,我不怕刻苦,我也不怕死,只要能出人头地,你让我做啥都行!”
“情愿情愿,谢四哥。”
“柱子,你不怕死,但我怕呀,我怕你死,幺妹儿和你娘更怕!”韩秀峰神采一正,接着道:“你们应当都晓得,我也好,大头也罢,包含正在京里等着领凭回泰州上任的潘二,我们这些人能有明天靠的满是军功,我和大头不敢说是九死平生,但用劫后余生来描述也不为过。”
“你们真不怕,真想好了?”
见王贵生有些踌躇,韩秀峰也指着椅子笑道:“听二爷的,坐下说话。”
“晓得就好,”韩秀峰一边表示他坐下,一边笑看着秦如广道:“如广,你跟柱子他们不一样,你本就是官身。依我之见你先在这儿小住几天,过几天跟二爷道去都城,走前我会帮你写封手札,去兵部投供的事省馆张馆长会帮你去办。
“这儿是河营,行的是军法,你们可别不当回事。”费二爷也提示道。
“四哥,你放一百个心,我们只会给你长脸,打死也不能让你丢人。”余铁锁想想又忍不住问:“四哥,我爹呢,你还没说我爹做啥呢?”
“真不怕,小的真不怕,求四爷收留!”
别人说这话韩秀峰不必然会信,他说这话韩秀峰坚信不疑,因为他爹做那么多年刑房经承,别看常日里穿得很寒酸,实在油水并没有少捞,家里藏的银子没一万两也有八千两,能够说他家不缺钱只缺一个能帮着光宗耀祖的官老爷。
想到面前这两位在鱼龙稠浊的朝天门船埠混那么多久,沦落到现现在这步地步,跟自个儿多多极少也有一些干系,韩秀峰沉吟道:“我河营最凶恶也最轻易建功立业的差事当属做标兵,你们二人既然决计已定,待会儿我就差人送你俩去标兵队。”
姜六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的,早豁出去了,竟噗通一声跪下道:“四爷,我真不怕死,繁华险中求,求四爷给小的一个建功立业的机遇。”
王贵生不一样,他爹是县衙的刑房经承,他打小学律,乃至跟韩秀峰一样在县衙和府衙帮过闲,不但肚子里有点墨水并且很会来事,赶紧躬身道:“谢韩老爷和二爷赐座。”
“四爷,我也不怕,求四爷赏口饭吃!”猴子见大头竟成了正六品千总,恋慕得要死,也跟着跪求起来。
“好,起来吧。”
“谢韩老爷提携,谢韩老爷关照。”
吃完捎午,韩秀峰邀费二爷和余有福去书房喝茶谈天,柱子、关小虎和余铁锁等臭小子满是在衙门混过的人精,一个比一个有眼力劲儿,主动帮翠花、任钰儿和永祥的家人清算残羹剩菜。
“刚才在桌上跟你们说过,河营不是普通的绿营,营里不管有啥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皇上的耳目。以是在河修建功立业轻易,想发财很难。”
“都是同亲,谈不上谢。”韩秀峰笑了笑,起家道:“今儿个就到这儿吧,大头,觉明,送柱子、小虎和老六猴子他们去陈老爷那儿登记造册,趁便帮着把号帽号褂和兵器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