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又没让你这会儿叫,等见着你爹再叫!”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琴儿又情不自禁地搂着亲了一口。
跟着马车小跑的柱子一样冲动,扶着车厢道:“余叔刚探听过,前头就是道署,过了道署就是都司署,过了都司署就是祖家场了,也就两三里。”
“你往家捎过让我和狗蛋来这儿的信?”
“余叔,这么说我四哥的官比县太爷大?”
“也好,”韩秀峰一样感觉这儿不是说话的处所,先去跟固安知县道了声谢,让固安知县先归去,然后抱着娃爬上马车,让仓促追来的大头在前头带路,领着世人直奔祖家场。
幺妹儿很懂事,爬上费二爷本来乘坐的那辆马车。
“我要吃嘛,我要……”
“嗯。”
“本来如此,我说你们咋来得这么快呢。”韩秀峰想想又问道:“家里还好吧。”
向来没受过这么大礼遇,向来没如此风景过,再想到顿时就能见着日思夜想的娃他爹,琴儿是既冲动又严峻,紧紧地搂着趴在窗边偷看的儿子,严峻地问:“柱子,晓不晓得另有多远?”
“二爷在前头,二爷换轿了,县太爷说城外的路不平,恐怕他白叟家这么大年纪经不住颠簸,出城时特地差人帮他白叟家雇了顶轿!”
余有福去过都城,也曾随韩四去过泰州,见过大世面,不由笑道:“柱子,普通的知县是正七品,但京县知县可不是正七品,而是正六品。不过固安不算京县,前头那位县太爷虽是从五品顶带,但究竟上做得还是正七品的官。”
“打斗倒没有,我爹说还是大头的事,大头之前不是打死过一小我吗,有人说被打死的那人的几个兄弟,被茶帮赶回茶陵故乡以后全投了军,全做上了官。我爹让我给你捎了封信,你得空看看信就晓得了。”
“真是四哥,嫂子,四哥骑马来的!”余有福家的老二余铁锁也冲动地大喊小叫道。
“狗蛋听话!”琴儿也缓了神,仓猝摸出糖葫芦,递出马车道:“狗蛋乖,让你爹抱就给你糖葫芦吃。”
县太爷在前头带路,幺妹儿一样从未如此风景过,禁不住笑道:“嫂子,这位县太爷也太客气了,就这么点路还非要送,想想怪不美意义的。”
“忘了二爷咋说的,糖不能多吃,吃多了牙不好。”
“十三个,除了镇台衙门的何建功,你应当全认得。”
“一家人不说两句话。”费二爷微微一笑,旋即发起道:“志行,这儿不是说话的处所,要不你先上车,比及了衙署我们再细谈。”
“那么多人帮着带,苦倒是不苦,就是……就是想你。”琴儿实在羞于出口,仓猝换了个话题:“四哥,狗蛋都会背《三字经》了!二爷教的,他谁都不怕,就怕二爷,在家时每天背,连我和幺妹儿都跟着学会了。”
“是吗,比我小时候出息,我像他这么大那会儿,听我哥说还光着屁股满地跑呢。”
净道的衙役在前头打着七棒锣,喊着“军民人等齐让开”,随行的衙役喊着“君子不重则不威”,她和幺妹儿乘坐的马车就这么跟在县太爷的肩舆背面穿城而过,从县城东门赶往河厅衙门地点的祖家场。
“娘,我还要吃糖葫芦。”
韩秀峰笑了笑,不无猎奇地问:“那此次来了多少人?”
“好,家里都好,来前我回了趟走马,爹娘婶娘和大哥二哥他们非让我给你捎东西。想着这么远的路,担忧不好带,别的东西没要,就带了点腊肉腊肠。”琴儿拿脱手帕帮狗蛋擦了下嘴,接着道:“道署、府衙和县衙的那些人晓得我和狗蛋要来直隶,个个都想跟着来。我爹晓得他们是想沾你光,晓得你仕进也不轻易,说到最后就挑了几个可靠的,别的全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