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听令,宣营规!”
方才耍过刀的杨大城也有些不平气,因为来前他不但是庄里团练的教习也是副团正,常日里领着四十多号乡勇,暗想老子在河营如何就混不开。
正说着,许三葵一套拳恰好打完了,在一阵雷鸣般地喝采声中先拜凉棚里的官老爷和凉棚下的一帮士绅,然后又抱拳给喝采的世人作了一圈揖。
道署兵房的书吏和陈崇砥崔浩部下的那帮书办,拿着士绅们带来的名册跟了上去,挨个儿点名查对,确认跟名册上无误才跟着永祥等人回到凉棚下。
不是棍责,便是斩首!
“服从!”
这个头一开,校场上更热烈了。
“韩老爷,这通臂拳以双臂相通的通臂劲儿而著称。这臂得由松肩收回,通过裹肘,以成通臂之势!您看,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须对正在一条竖直线上,正所谓三尖正……”
韩秀峰要得就是让这帮固安、宛平和永清三县十几位士绅精挑细选来的青壮怕,一边表示宣完营规的永祥退下,一边环顾着世人道:“你们都听清了吗,也都看到了吗,我河营不是混日子的处所!我河营只要豪杰不要怂包,想报效朝廷、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留下,贪恐怕死的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哎呦,本来竟有这么多讲究!”
……
正深思万福桥大捷究竟是不是虚报军功,正深思韩四是不是徒有浮名,韩秀峰接着道:“本官方才见地了你们的拳脚工夫,见地了你们耍的刀枪棍棒,也晓得你们不但习过武并且来前大多是乡勇,自以为保过境安过民,来河营一样混得开。”
许三葵在场下打得虎虎生风,韩秀峰看得目炫狼籍。许财主担忧他这个来自四川的文官看不出门道,竟站起来跑到公案边眉飞色舞地讲授起来。
苏觉明背对着校场,苦笑道:“刚到不大会儿,一共来了二十多号人,满是骑快马来的。有四五个没穿官服,这会儿正在校场西南角的那棵大槐树下看着您,随行的那些八旗兵全在村外歇脚。”
正策画着等肃顺亮明身份以后该如何应对,宛平的陈老爷子领着二十个青壮到了,一挤进校场就小跑着上来告罪。
听到这里,肃顺脸上暴露一丝笑容。
关鹏程吓一跳,走上前忐忑不安地说:“韩老爷,卑职……卑职记不大清。”
“身为营官,竟连营规都不晓得,你这个千老是咋做上的,你当我河营是啥处所?”韩秀峰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阴沉脸道:“吉大吉二听令,将关鹏程拖到一边打四十军棍!”
“得令!”永祥早瞧关鹏程不扎眼,一样感觉关鹏程该打,躬身行了一礼,随即走到世人面前吼道:“奉韩老爷命,宣营规,都给爷听细心了:兵丁在营内哄走,大声说话,白日犯者,八旗兵鞭五十,绿营兵棍责四十;夜间犯者,若引发乱营,当即斩首;看管营门时,无端私放外人进入营地者,八旗兵鞭七十,绿营兵棍责六十。兵丁在营,敢在该营官面前妄行或行动骄慢无礼者,罚以插箭游营,以示警示!
“明白。”
陈崇砥反应过来,立马命保正找来的那几个祖家场村的百姓鸣锣,永祥也认识到该办闲事了,当即带着杨德彪、大头、关鹏程和吉大吉二等武官走到校场中心,一边呵叱着一边命士绅们送来的四百多青壮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