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韩秀峰反问了一句,随即抬起胳膊指指他身后的王千里和陈虎等人:“不过领兵的不是你张贵,而是钦赐正七品顶带王千里王老爷。王老爷曾跟本官一道死守过万福桥,跟长毛交过手,虽算不上身经百战但也是位知兵的,到静海以后只要听王老爷号令,保住性命应当不难,乃至能建功立业。”
张贵哪敢扯谎,吓得魂不守舍地说:“兵器等军资也未几了,就剩十二把刀,三十几杆长矛和两匹马。”
永祥偶然中的这句话让韩秀峰蓦地想起出京前黄钟音和吉云飞说过的一件事,他这个正五品同知出京,吏部要带领引见。永祥出京代理河营都司,皇上一样会召见。可在都城时永祥却从未提过觐见的事。
阿精嘎早探听过新任都司的秘闻,早晓得永祥是宫里的侍卫,只是从未见过,顿时认识到费事大了,正筹办爬起来请罪,站在一边的王千里已经给守在门外的陈虎等人使了个眼色。
打了阿精嘎一顿板子,就把他吓成如许,永祥鲜明发明韩老爷不消他们是有事理的,毕竟就他们如许的哪上得了阵打得了仗,正深思要不要把明天的事据实向皇上禀报,韩秀峰俄然道:“张贵,下午就要查阅点验,你部下的兵勇都调集齐了没,刀枪棍棒等兵器都找着没?”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矮矮胖胖的从五品武官同昨晚见过的南岸守备张贵一道出去了,走进大堂也不膜拜,就这么笑看着端坐在堂上的韩秀峰拱手道:“协办守备阿精嘎见过韩老爷,敢问韩老爷急召我等来此有何事?”
“起来发言。”韩秀峰昂首道。
“韩老爷恕罪,卑职这也是实属无法,如果不让家人领赋税,部下就更没几个兵了。”
“在衙署练习的是新招的兵,你部下的那些满是老兵,前人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恰是用你们这些老将老兵的时候。”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本官不会就这么让你们出征,从戎吃粮,兵戈拿饷,下午查阅点验时本官会亲身给你们发开赴的钱。”
“得令!”永祥再次拱手行了一礼,旋即走到公案前抬起腿就是一脚:“吃熊心豹子胆了你,竟敢出言不逊,目无上官!既然你不懂端方,爷就让你长长记性……”
石赞清一样没想到韩秀峰竟会派王千里领兵去静海,张贵一走便忍不住问:“志行,你真筹算让王老弟领兵去静海?”
“石叔,说句内心话,让千里去我一样舍不得,不但是担忧他的安危,并且我身边本就没几小我,他这么一走很多事真忙不过来。”韩秀峰深吸口气,接着道:“可让千里去有让千里去的好处,一是没上过阵见过血的兵,不管我们如何练习也不堪大用。以是我一向在揣摩可否派河营的官兵轮着去,哪怕只在阵前呆一个月,也比就这么在固安练习强。”
“服从,”张贵忐忑不安地爬起家,但刚才是真被吓坏了,双腿还在抖,连站都站不稳。
“服从。”
永祥之前在宫里当差固然官俸不高但哪受过这气,就是王公大臣走到跟前也会喊他一声“老弟”,顿时肝火中烧,可想到来前荣禄的叮咛,仓猝躬身道:“阿精嘎目无上官,该如何措置,请韩老爷示下。”
永祥转头看了一眼,见韩秀峰不为所动,冷冷地说:“现在晓得错了,早干甚么去了?接着打,五十军棍一棍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