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快的了。”
“这点事用不着轰意向帅,桐梓虽离我们璧山、江津和巴县近,但我不以为那股贼匪能等闲攻占我们故乡。毕竟我们故乡民风彪悍,并且地形跟方才走过的那段山路差未几,只要守住几个隘口,他们想攻入我们故乡没那么轻易。”
想到故乡那路,费二爷感觉韩秀峰的话有必然事理,可想想又忍不住问:“志行,买那么多洋枪和火药铅子要很多银子,苏觉明和薛焕、刘存厚有那么多银子吗?”
回到内院儿,费二爷忍不住问:“志行,那几封信是寄给谁的?”
曹澍钟不以为杨漋喜、舒裁缝等人能掀起多大风波,何况这本就不关川东道乃至四川的事,沉吟道:“只是让璧山县和江津县防堵,又不是让他们率民壮出省攻剿,何况桐梓通往川东拢共就那几条路,只要守住几个易守难攻的隘口便是。”
“四爷,要写甚么您说,我帮你执笔。”高云峰低声道。
“现在说这些没用,皇上都已经降下谕旨,韩秀峰这会儿估计正在星夜往回赶的路上,等他返来了这团练究竟如何办,办团练的赋税究竟从哪儿来?”
“那如何办?”杜兴远诘问道。
“不说这些了,不会有啥事的。”
下一站是安定州的平潭驿,据驿卒说只要五十里,换作平时如果起个大早,太阳落山前便能赶到。
“你家老太爷走得真不是时候,让你遭这么大罪。”
“从真定过来已经换了好几个接生婆,如果外头阿谁在井径找的接生婆也要回家过年,在这儿又找不着别的接生婆咋办?”
“曹大人,下官觉得这事应当跟杨漋喜、舒裁缝等贼匪犯上反叛有必然干系,皇上必然是担忧我重庆府乃至全部川东的安危,才命本应当回籍守制的韩秀峰帮办团练,不然也不会这个时候赏他从四品顶带,加知府衔,乃至还命他从直隶调十名文武官员回籍。”
崔焕章和杨吏清只说对了一半,川东道台曹澍钟是差人把重庆知府杜光远请到了道署,但谈的并不是即将回籍丁忧的韩秀峰,而是重庆府治下的合州产生的一起命案。
但是现在不是平时,不但正值年底四周的百姓全在忙着过年,车夫脚夫不太好雇,并且天降鹅毛大雪,就算能雇着车夫脚夫一天也赶不到。
琴儿晓得她虽千里迢迢从江苏赶到直隶嫁给陈虎,但那会儿是坐船,并且到达天津以后又有人接,没走过现在如许的路,放下碗浅笑着解释道:“之前那些车夫脚夫是在直隶雇的,人家既想赶着归去过年,对山西的路也不熟,以是到了山西我们得重新雇。”
“他几天前就筹算找个处所歇脚,让我把娃生下来再赶路,可我们是回故乡奔丧的,在路上担搁太久不好。”琴儿抚摩着大肚子,想想又说道:“在路上生就在路上生吧,只要带上接生婆应当不会有啥事。”
杜兴远深觉得然,不无恋慕地说:“他还真是简在帝心,圣眷恩隆!”
就在琴儿嘴上说得很轻松而究竟上内心却很担忧很惊骇之时,韩秀峰已决定就在这儿歇脚,就在这儿过年,等老婆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再说。
外头北风凛冽,大雪飘零,屋里因为烧了炕,世人不但不冷反而感觉有些热。
再想到江津、璧山的那几团民勇不但粮饷不敷,乃至连像样的兵器都没几件,驰援璧山、江津的那几百绿营兵更是不堪大用,杜兴远还是忍不住说:“禀大人,据下官所知璧山、江津的那些团练,因为团费的事没少向璧山县和江津县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