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廷栋一向想让“尸位素餐”的韩四滚蛋,却千万没想到朝廷竟会调韩四进京,还直接授通政司参议。而按察使衙门的公文跟总督衙门和布政使衙门的公文题本一样要上呈通政司,面前这位如果挟恨在心,很能够会跟京里各部院的那些笔帖式和胥吏一样鸡蛋内里挑骨头用心刁难,一而再再而三打返来让你重拟,到时候烦也会把你烦死。
吴福一见着韩秀峰,仓猝躬身道:“恭喜韩老爷,道贺韩老爷,小的前来给韩老爷报喜了!”
“现在咋样我也不晓得,岳父大人在信里倒是说没啥大碍,让我放心。”
韩秀峰就这么带着顾谨言,一人一马,快马加鞭,孔殷火燎赶到道署。
不过想到之前多多极少赚了点银子,只要俭仆点,接下来十年八年不消为生存担忧,韩秀峰又感觉没需求为这些事烦心,便抖擞起精力带着费二爷、琴儿、狗蛋和大头两口儿,开端一家接着一家地吃起喜酒。
“跟着我有前程,别开打趣了,接下来会咋样我自个儿都不晓得,真担忧误了他的出息,”韩秀峰轻叹口气,想想又说道:“海安的那些后生中,属慎之为人最实诚,办事最坚固。顾院长对他真是寄予厚望,不然来前也不会给他捐出身,并且捐得是十成贡生。”
“实不相瞒,我不是悲观沮丧,而是有些心灰意冷。”韩秀峰放下茶杯,心不足悸地说:“月初收到封家书,岳父大人说家父三个月前上山时摔着了,不但摔断了腿,并且摔得不省人事,昏了两天赋醒过来,身为人子却不能在榻前尽孝,内心不晓得有多歉疚,真想早点回籍服侍二老。”
“跟着您也好,跟着您比呆在我这儿有前程。”
通政使更了不得,那但是与左都御史,大理寺卿、宗人府宗令、太常寺卿平起平坐的九卿之一。现现在的通政使孟保不但是汉军镶黄旗出身,并且曾做过正红旗蒙古副都统、驻藏帮办大臣乃至驻藏大臣,身份职位显赫着呢!
顾院长和余青槐办事最靠谱,一接到手札就经郭沛霖首肯,让陆大明和梁六等十几个老泰勇营的兄弟,把王千里的家小和陈虎、王河东、吉大吉二等人的家人及新媳妇送来了!顾院长的侄子顾谨言感觉呆在海安没前程也一起跟着来了,并且不筹算再归去。
韩秀峰嘴里不说内心想,吴廷栋派人来找必定不会有啥功德,但还是昂首问:“别人呢?”
“谢吴大人体恤。”韩秀峰躬身作了一揖,旋即又拱手道:“再就是交代之事,光交出官印不算完,另有兵勇名册和赋税账册……”
……
韩秀峰如何也没想到能做京官,更没想到他一个捐纳出身的汉员能做上通政司参议,一时候竟愣住了。
再想到现在的宦海上有个心照不宣的端方,大多官员特别不是进士翰林出身的外官,代理满一年就得给人挪窝,想由代理变成实授没那么轻易,而吴廷栋又早就看他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代理南岸同知不扎眼,韩秀峰不免有些心焦。
“我呢,四哥,我咋办?”大头孔殷地问。
如果搁往年,现在应当是玄月尾,但本年是闰年,过完七月又过了个闰七月,以是气候已经很凉了才过中秋节。
想到这些,吴廷栋俄然有些悔怨,赶紧拱手笑道:“韩老弟大可放心,你感觉仓促我一样感觉仓促,究竟让谁去代理南岸同知我还没想好。你放心肠进京上任,弟妹那边我差人去说,让她们别焦急,统统等你在都城站稳脚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