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连盘费都得省着花的难兄难弟,现现在都混出了人样,韩秀峰一样感慨万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禁不住问:“大哥,你真筹算等我把枪卖了,帮‘卖鸡爽’收回枪款就回江苏?”
葛二小躬身行了一礼,旋即像仍然在虎帐般地手扶腰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正厅。
“是啊,就缺大头。”韩秀峰接过酒杯,笑道:“他龟儿子的日子过得不晓得有多津润,不但娶上了媳妇,有了个闺女,还攀上了荣昌敖家的高枝,乃至做上了三等侍卫,真是傻人有傻福。”
“不见,没见我正在陪县尊吗?”
“等曹澍钟求我们办,”韩秀峰想了想,又说道:“再就是就算办这团练,我也不筹算率团勇出省帮同贵州的官军攻剿,只会帮着练几营乡勇,顶多帮着驻守通往贵州的几处隘口。”
……
“韩老爷说得是,鄙人……鄙人也感觉八省行帮畴昔那些年,在一些事情上做得是有些过。”
“贱内也没少跟我提起嫂夫人,今儿个真是不巧,等贱内带着俩娃从乡间返来了,我必然让她带着娃去拜见嫂夫人。”
韩秀峰沉吟道:“这得看景象,如果贵州那边的贼匪闹得不是很凶,涉及的处所不是很多,那这个团练天然也就不消办。如果贵州的贼匪越闹越凶,跟长毛一样越做越大,我就不能坐视不睬,毕竟这儿是我们的故乡,可不能任由其做大以后窜入川东祸害故乡父老。”
“邻居?”韩秀峰明知故问道。
潘二没想到兵戈也是一笔买卖,禁不住问:“这事你跟曹澍钟说了没?”
潘二禁不住问:“四哥,曹澍钟会让你办吗?”
“没想到韩老爷还传闻过鄙人,鄙人三生有幸。”
江宗海仓猝道:“韩老爷明鉴,不怕韩老爷笑话,鄙人真有些悔怨做这个客长。”
“把自个儿编练的乡勇交给贵州的官调遣,乃至要倒贴粮饷,曹澍钟能同意吗?”
故乡的父母官不能不见,把已经做了好几年巴县正堂的‘红带子’知县祥庆请进客堂,坐下来喝了一会儿茶,聊了一会儿都城的事,葛二小又拿着一张名帖跑了出去。
“我们现在起首想的是保故乡安然,不是建功立业,也就谈不上便不便宜谁的。”
“行,先干一杯!”
“这不便宜张瑛了吗?”
“本客之争,争了上百年,长毛都杀到了湖北,南边的贵州也有贼匪犯上反叛,四全面在闹匪患,本地士绅和八省贩子还在窝里斗,想想真令人痛心啊。”
正不晓得该如何接着往下说,韩秀峰端起了茶杯。
“没呢,这件事不急,我得先瞧瞧曹澍钟此人好不好相处,能不能厚交。”
祥庆和江宗海没体例,只能起家辞职。
“不归去是没事,至于银子,这两年也赚了很多。可真如果不归去,江南大营的那些跑腿打杂采买的事就没人干了。我杜三能有本日,一是靠二弟你提携,二是靠江南大营的那些同亲关照,以是想想还是得归去,不能让人家感觉我杜三只认银子不讲义气,不念同亲之谊。”
久别相逢,杜三回想起当年一起去都城投供时的景象,一边帮坐在主位的韩秀峰斟酒,一边感慨道:“就缺大头,如果大头跟你一起返来,我们兄弟就能凑齐。”
韩秀峰说了很多,可祥庆和江宗海听着听着俄然发明像是啥也没说,或者说像是在做和事老,在和稀泥。